桂英姑娘这几个字一出,那头的张氏身子猛然一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了人样,无数的恐怖从她的眼中划过,张氏猛然尖叫道:“什么桂英姑娘,那是谁?年侧福晋你弄了这些人过来到底是何意?他们我一概都不认识的!”
“张姨娘何须如此激动?”年若兰对着她笑了笑,而后方才把视线放在那位老妇身上,柔声道:“两位再离着近些,看的仔细些,这位可果真是熟人吗?”
许是经了妻子的提醒,那老丈也猛然回过神来,眨了眨自个混浊的双眼,仔细的看了过去,半晌后,他点了点头下意识的看了眼自个憨憨愣愣地儿子而后方才不安地说道:“若是老汉没记错,她的确是桂英姑娘!”
“胡言乱语,我名叫张兰,才不是什么桂英!”
“怎地不是呢?”那老妇一急,张嘴便道:“你难道忘了十八年前,黄河发了大水,你全家都死光了,只带着一个四岁的弟弟往外逃荒,我们那时看你可怜,还收留过你一段时日呢,你都忘了吗?”生怕别人不信,这老妇还跟着补充了一句:“俺记得你大腿根处还有一块圆形的粉红色胎记的!”
张氏听到这里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光了力气般,萎缩了下去。众人见状,哪里还有不知道的,这老妇口中说的桂英姑娘九成九便是张氏了。
“她还有一个弟弟?”年若兰挑了挑眉头,露出感兴趣地表情:“两位老人家可知道,她这位弟弟后来去了哪里?”
这老两口子闻言,脸上出现了尴尬的神色,露出犹犹豫豫支支吾吾的样子。
“贵人问话还不如实召来,你们几个是想要吃鞭子不成!”苏培盛一把箭步走上前来,对着几人露出一脸阴阴的冷笑。别说,这招还真是好使,他们都不过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罢了,胆子小的狠呢!
“是!是是是,老汉都说,老汉都说。这桂英姑娘的弟弟不是别人,正是我老两口的这个儿子啊!”老汉一脸紧张地把身旁的儿子给供了出来。
两人的儿子,也就是张氏的弟弟,是个看上去十分有力气的庄家汉子,他皮肤黝黑,五官端正,细细看下去与那张氏的确有两三分的相似之处,只是那一双眼睛憨呆了些,实在不像是个什么机灵之人。
“爹,你说啥子呢?”铁柱转过脑袋看着自家老爹,露出呆愣的表情:“俺咋成她弟弟了呢?”
那老汉也不去看他,只对着中位贵人们颤颤巍巍地说道:“当年桂英姑娘抱着她弟弟铁柱一路逃荒而来,路上铁柱生了重病,到我们遇见她姐弟的时候,铁柱已经是病的不行了,不怕贵人们笑话,我们老两口也是穷的响叮当,除了能够给他们姐弟烧锅热水外,也帮不了什么,就这样桂英姑娘在我家那破草席子上住了两宿,第三天的时候,她就不见了,俺们老两口一开始以为她是丢下弟弟,自个跑了,不过当天下午的时候,桂英姑娘又回来了,她不仅回来,还带回了四两银子,桂英姑娘跟我们说,她把自个给卖了,那是卖身的银子,她求我们收养铁柱,我们老两口半辈子都没个孩子,有了铁柱,日后也能有个养老送终的不是,也就应了下来,铁柱有了那四两银子看病抓药,那病渐渐地也好了起来,只是因为病时总发烧,大夫说有些烧坏了脑子,许多事情都是记不得了,他姐姐桂英的事也记不得了,这么多年过了,我们老两口也就,也就没有告诉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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