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府的马车渐渐离了和第,无了福字碑的灵气,筠婠透白的面容恢复了浅淡血色,福康安与嫣凝神色皆是一缓。到富察府时,蔡院首已在建功斋恭候着,待为筠婠诊过脉后,他对福康安躬身道:“筠婠格格只是体虚昏厥,微臣开个方子调补一下即可,无大碍!”
福康安令人送走了蔡院首,把方子给了罗管家着人去抓药回来煎。待他回来内室时,嫣凝在和第受了虚惊一场此刻瘫软在床榻上,面色比之筠婠还要苍白许多。他把嫣凝揽在怀中,轻声安慰道:“咱们的孩子岂会这么轻易离去!”
嫣凝泪眼婆娑的看着福康安,“你可问了筠婠为何会昏厥在和珅府上?”福康安面色一僵硬,瞥了目光不看嫣凝。“她昏厥时,体发异光!”
福康安从宫里出来,正逢上永琰护送十格格回宫,二人马匹相交汇而过的那一刹,永琰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筠婠体发异光昏厥在和第,如今富察将军要费力保住的怕是不止富察夫人一人了!”他抬眸看到永琰面上闪去的笑意,手中一紧,马儿便吃痛向前狂奔而去。
若不是福康安揽着嫣凝的力道重了许多,此刻她已经整个人瘫倒在床榻上。体发异光,她一个人承受便足够了,如今还要处世未深的筠婠承受这种异于他人的怪事么!筠婠面色已恢复了正常,神态祥和的熟睡着。嫣凝看向福康安,从他无表情的面色中瞧不出他心中所想。
水精帘雕琢过的光影斑驳而落,屋子里连喘息的生气都是悄然的。菊香的禀告声打破了内室的安静,“禀将军、夫人,容妃娘娘凤驾已至府门前!”
福康安缓和了神情,与嫣凝一同前往府院大门处接容妃凤驾。半道上便与满面担忧的容妃相迎,她急切的问向自己行礼的福康安与嫣凝道:“今早进宫时还活蹦乱跳的,怎么才过了半日,十格格独自回宫便说筠婠昏厥不醒。富察将军又令人请了蔡元忠回富察府,前来请人的富察府家奴说什么大夫让你们为筠婠备着后事,皇上与本宫甚是忧心!”
嫣凝起身扶住了容妃,牵强的笑道:“是城里的大夫胡乱言语了几句,如今筠婠已经无大碍了!”容妃闻言,面上的焦急缓了一些,随即又厉声道:“像这般胡乱言语的东西就该拔了舌头,省的害人性命!筠婠是何等身份,岂容他胡乱诊脉!”容妃身侧的贴身太监会了主子意思,立即传了旨下去。
嫣凝不知所传旨意是何内容,但金大夫怕是要残缺了身子。容妃看过筠婠后,心全然放了下来,嫣凝看得出她是真心疼爱筠婠的,可疼爱之下也不乏她的一己之私。这许多年,若是无了筠婠与德漩被她揽在身侧。年老色衰如她,早已失宠于皇上。此番想来,嫣凝对容妃的态度亦如昔日般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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