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别怕,姐姐来救你。”她长袖一展,一袭紫色轻纱飞出,团团将我罩住:“看我法宝——紫烟罡。”
“大姐呀,这玩意该不会是蚊帐吧?”我是欲哭无泪呀:松鼠精的脑袋肯定是秀逗了。不然怎会痴心妄想,靠这薄如蝉翼的轻纱,想挡住鬼娃娃的铁齿铜牙。
说时迟那时快,鬼娃娃已一口咬在紫纱上。出人预料的是,紫纱居然没有撕碎,反而和牙齿摩擦发出“吱吱吱”的尖锐声,仿佛刀尖划在玻璃上一样刺耳。任它如何撕咬,紫纱都完好无损。倒是整齐的大白牙上,出现了轻微的裂痕。
“好硬!”我好奇的摸了摸,入手处却柔软如丝,感觉只要用指甲轻轻一划,就会撕开一道口子。
“你可不要小瞧了我的紫烟罡。它可是用南海的万年冰蚕丝制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是我姥姥耗费数十年精力才炼成,送给我防身之用的宝贝。”松鼠精一脸得意的显摆道。
“好宝贝呀。”我口水都下来了,要能用这玩意裁一件衣服穿身上,岂不是自带铁布衫技能。
鬼娃娃撕不开紫烟罡,只得心有不甘的回身去找松鼠精的麻烦。
“这小娃娃好凶,再闹姐姐可要生气了。”松鼠精如穿花蝴蝶般几个转身,轻易化解了鬼娃娃的凌厉攻势。
“打它!”我呐喊助威道。
“让你尝尝我的飞魄银针!”松鼠精左手一展,十多根细小的银针扎在鬼娃娃的身上,疼得它“哇哇”鬼叫。
鬼娃娃没有思维能力,本性和野兽差不多,受伤反而助长了凶性。它扑咬更疾,松鼠精躲闪也变得吃力起来,好几次差点就被尖牙咬中,吓得她花容变色。
“姐姐我生气了。”松鼠精双手连划,数十根银针飞出,把鬼娃娃硬生生扎成立刺猬。
鬼娃娃疼得声调都变了,对着我们低嚎了几句,大概是说:“青山不改,咱们后会有期。”转身就消失在黑暗中。
我松了一口气,赶紧去查看其他人的状况。小胖这孙子呼吸匀称,跟睡着了似的。偶尔还吧唧几下嘴,跟他平时撸串一个德行,肯定没啥大事。张亮只是受了惊吓,只要醒来没有变成神经病,也没有大碍。
最严重的要数刘亮。他的脖子上有一处两寸多长的伤口,也不知道被鬼娃娃吸走了多少精血,整个人看起来异常虚弱,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
松鼠精见我急得团团转,从衣兜里摸出一粒药丸,让我喂给刘明吃。我接过药丸,有绿豆大小,黑漆漆的还有很大一股药味。
“我说仙人姐姐,这不会是毒药吧?”师祖书上有云:但凡妖精,生性狡诈多疑。我还是谨慎些好。
“哼,好心当做驴肝肺。”松鼠精生气道:“医者仁心。要不是看你朋友快要死了,我才舍不得给他黑露丸呢。”
不是毒药就好。我撬开刘明的嘴,把黑露丸喂进去,入口即化。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我听见他轻哼了一声,脸上渐渐开始有了血色。
“这药好灵!”
“那是当然,我们松鼠一族可是出名的丹药世家。尤其是我姥姥,很多妖族的大佬都会找她求药。”松鼠精得意洋洋道:“正所谓‘南医仙北药婆’,说的就是岭南沐家的医仙沐芸和我姥姥——药婆子。”
“医仙沐芸?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我猛然想起,龙虎山的怪老道曾经提起过,我如果想要续命,只有去求她才行。
至于什么“药婆子”,我压根就没有听说过。估计是松鼠精为了往自己脸上贴金,故意杜撰出来的名号,真名叫“妖婆子”也难说。不过念及救了我们,也不好当面拆穿她,随口奉承了几句“久仰崇拜”,糊弄过去。
“小弟这位朋友情况还很危急,我赶着送他去医院。今夜就多谢姐姐出手相救,咱们后会有期。”我抱拳道。
“慢着慢着。你当姐姐我是来做慈善的吗?‘好处’还没有付给我呢。”松鼠精拦住我,一脸甜笑道。
请“神”来救命,自然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做为报酬,这也是请神符最大的弊端之一。而妖邪所贪恋的,无非是人的精血和魂魄。
精血乃人之根本。精血旺,则少病少痛寿命长,反之则是短命相。说白了,精血代表了一个人的寿元,也是世间一切妖邪最喜欢的美味“补品”。至于人的魂魄,更是妙用无穷,可以吞噬来修炼邪术,可以当做材料来炼制歹毒的法宝。而人一旦缺魂少魄,轻则神志疯癫,变成神经病。重则植物人,也就是常说的活死人。
松鼠精会索要我的精血,还是魂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