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斌想起了那个有金丝猴基因的基因镶嵌人还在警局里关着，他不知道这个时间是否应该去看一看她，因为他知道，那个“它”应该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抓到她，囚禁了她，于斌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也许如果不是自己的存在，那么她还在外面自由的生活，可是，她真的是那个杀了很多人的侩子手吗？

心念一动的时候，收到了庞队的微信，想是怕打扰他休息，没有直接打电话，主要是问他身体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于斌直接给庞队回了电话，来证明他没事，庞队也休息过来了，并且打算去看守所里看一看“嫌疑人”，毕竟这是第一次接触“基因镶嵌人嫌疑人”，就算是庞队，也很兴奋。于斌提出要跟庞队一起去审问嫌疑人。

夜里的看守所里静悄悄的，庞队、于斌跟值班的刑警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并填报了表格，看守人员让他们进去，一道道的铁门，打开又锁上，铁器相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直深入内心里。

他们的“嫌疑人”正坐在那根笼子里的横梁上，腿不是跟一般猴子那样蹲着，而是耷拉下去，随着吊着的横梁一晃一晃的。它的毛很漂亮，跟一般猴子灰突突的颜色不同，是浅栗色的，在灯光下微微泛着光，怪不得叫金丝猴，那光泽还真有一点黄色金属的感觉。

于斌拿着本子充作书记员，而庞队则是主审。他们搬过来一张桌子放在笼子的对面，又搬过来两把椅子。看守像是有点好奇这两个人半夜审问一只猴子，后来庞队用眼神把看守给“请”走了。

庞队看了一眼笼子里的嫌疑人，有点无从开口，毕竟坐在那里的是一只猴子，难道也要问它姓名、年龄、籍贯吗？它又怎么回答呢。猴子有点轻蔑地看了庞队一样，又把目光转到于斌身上，它圆圆的眼睛很灵动，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于斌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有点羞涩，收回了肆无忌惮的目光，稍稍地低下了头，又把耷拉着的双腿收了回去，一起并排依偎在身体的右侧，动作看起来像是一个妩媚的少妇。

于斌看着她，因为于斌知道“它”其实是“她”，他一直没把她当成一个动物：“我知道你可以说话，在我面前，你就不要伪装了。”于斌的声音很平静，语气是在劝解，而不是在威胁。

笼子里的她又换了个姿势，把双腿抱在胸前，“哼，那又怎样？你们觉得警察抓到只猴子，就能结案了？”她的声音妩媚又慵懒，庞队盯着那一开一合的嘴，就像一只猴子在配合着演双簧，而声音根本就不是猴子发出来的，虽然他接触过基因镶嵌人，但是之前接触过的大多是有着人类外观的，现在看着一只猴子在说着人话，庞队还是觉得有点冲击自己的世界观。

庞队咳嗽了一声，然后问道：“那你是承认那些人都是你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