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三次，他给我的感觉，很危险，不，是极其危险。”

“最关键的是……他是个疯子。”

“并非世俗意义上的疯子。但绝对与常人的认知与观点不同。”

“以后遇到了，你们要小心。”说着他又看向叶诺:“尤其是你，最好不要遇到他。”

叶诺不解:“为什么？”

苍木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幽幽:“从某种程度上，我们也算是同类。”

“但你体内的那个，比东皇钟危险多了。”

“当初我见他时，只觉得，要不是他还顾及穆阿房，加上东皇钟乃阴阳家圣物，他定会将我的灵魂活剜了去。”

“而你，比我还要有趣。当心穆阿房护不住你。”

轻舞眉头皱的更紧了，一手握住叶诺的手，肯定的道:“所以，瑞炎果然也没死。”

苍木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缓缓开口:“你去过阴阳家的地牢么？”

“最深处的甲号房里关着一个人。”

“我最后一次看见他。”

“是你母亲代替邹行，成为东皇太一之后。”

轻舞缓缓闭上眼，复又睁开:“那他与我母亲的目的又是什么？”

苍木摇头:“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的是，他与你母亲的目的，一定不完全一致。”

苍木垂下眼眸，他没有说的是，如果将最后一次看见瑞炎的时间更为准确的做一个定位，应该是，嬴政第一次遭遇不明刺杀，几欲丧命的十三年前，十月。

【十三年前，阴阳家地牢】

“阿惜，你这样拿着剑，指着为师可不太好吧。”

“闭嘴，你不配这样叫我，也不配为人师表。”

瑞炎却只是缓缓坐下，然后抬起手，抚平因坐下而皱起的衣摆:“阿惜这样说话，可就太另为师伤心了。”瑞炎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双指夹住剑尖，对准自己的喉咙，勾了勾唇角:“要为师帮你么？”

“又或是……”瑞炎夹着剑尖向自己的心脏缓缓移动:“这里会更让你解气一些。”瑞炎语气淡淡的，唇角却带着笑意:“阿惜，就为了一个嬴政？”

“别忘了，正是他给了你最致命的一剑。”

“要不然，邹行也不需要为了救你，选择动用逆转咒印。”

“瑞炎，你怎么好意思……”

瑞炎微微偏头:“我说错什么了么？他是受苗幻蝶的蛊虫影响又能如何？这只能说明，他不够小心，意志力不够强大，对你，也没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至于邹行……”

“他也不过是想救妹妹，也不过是活的太累了。”

“一个误入一群天才中的，普通人。那怕他在普通人中，已经足够优秀。”

“可他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你，比不过焱妃，甚至如果公孙俪还活着，也回到阴阳家，他也比不过。”

“再过上十年，甚至用不到十年，他会连他的弟子姬千宸也比不过，还有你的女儿，以及那个叫做星魂的小家伙。”

“所以窒息，是太正常的事情了，他不过是累了。”瑞炎看着穆惜:“可这个机会是你递到他手中的。”

“明明已经发现异常，为什么还要只身犯险。更愚蠢的是，竟会在那个时候赶回秦皇宫，将自己的命交到一个所谓的，爱你的男人手中。”

“你的兄长是因你的任性与愚蠢而沉睡。”

“而我，只是想救自己的徒弟，又有什么错呢？”瑞炎勾着唇角，看着穆惜的眼神无比的温柔:“没有爱人与兄妹父母，友人也背叛你，唯一的女儿，你也不敢，也不能靠近。”

“阿惜，再没了我。你便也是真正的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