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叶诺看着手里的卷宗，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道:“从继位至今，一共历经九十五次刺杀。”果然不愧是被誉为‘千古一帝’的男人，这被刺杀的次数与频率也是格外的突出啊。

“没有找到幕后之人的竟多达十五次。而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十三年前。”

轻舞凝眉：“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为？”

“这怎么可能，整整十五次都未能抓到幕后之人么？难怪你父亲对于此次查不出来历的第三批刺客，并没有多少震怒和意外。”

“十三年前。”轻舞忍不住嘟囔起来:“那一年可有什么特殊之事发生？”

叶诺轻轻摇头:“尚未发现，不过……”叶诺沉默片刻后，才是缓缓开口:“第一次发生刺杀的时间是九月初八。”

轻舞邹然抬头，神色愕然:“九月初八？”

“我母亲的祭日。”

叶诺也是点了点头，神色凝重:“这其中，不大可能没有关联吧。若与你母亲相关，阴阳家，穆家，她以前旧友便均有可能。”

……

看着被摆在自己面前，整理的整整齐齐的案宗，嬴政第一次觉得，女儿太聪明，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如此特殊的日子，我不信您没有怀疑过。”

轻舞死死盯着嬴政，不想放过嬴政每一丝的神色变化。

嬴政却只是神色淡然的谈谈叹了口气:“怀疑过，未查出结果。”

“猜测也无？还是不愿告诉我？”

嬴政淡淡开口:“目前只能确定与阴阳家，穆家无关。”

“一丝线索也无？”

“原本没有，直到……”

“直到什么？”

“我知道阿房是龙炎弟子。”

“什么意思？”

嬴政沉默了许久，久到轻舞以为嬴政不会再开口时，他才缓缓道:“那你可知龙炎有两柄剑？一把名为刀刃，一把名为剑尖。”

轻舞点了点头:“有所耳闻。”

“罗网本为你母亲所创立。若我没有猜错，它的模式与想法，乃至成立之根基，短短数年，便可顺利于七国之中织就一张完整的情报网络，便源于剑尖。”说到这里，嬴政微微阖眸，叹气:“虽早在高祖父时，大秦便欲一统七国，并因此早早蓄积力量，筹谋战事。直至父王这一代时，才算为我大秦一统天下，做好了一切准备。”

“可想要在短时间内灭掉其他六个国家，依旧并非易事。”

“有一统天下想法的，自周后，近千年来，不会只有一个大秦，有能力的，也不会只有一个大秦。但只有大秦帝国，做到了。”

“你可知这是为何？”

轻舞一时间有些沉默，半响后才是缓缓道:“底蕴已足，生而逢时，有魄力的领袖，有能力的下属。”换而言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不错，大秦当年这四样，便是占全了。可依旧不该那么快。”

“第一次加速，是我亲政。”

“那时，吕不韦权势滔天，犹如巨树盘亘于大秦，可挖掉他时，却未损帝国根基分毫。”

“想做到这点，凭我一人，不是不能，却不会那般快。”

“此后，你母亲为大秦，建立了罗网。”

“第二次是灭掉其他六国。”

“得力于罗网，极其顺利，每一次都几乎将帝国的损失控制至最低。”

轻舞静静地听着，却从嬴政近乎平静的话语中听出了异常。

“你说，当年我能如此顺利和快速的从吕不韦手中拿回大权，是你母亲太过聪慧，料事如神。还是如那些败于我大秦铁骑下的其他六国一样。”

“是因我早就看透了他们的身上的致命处，所以招招不落空呢？”

“在孤尚在这秦皇宫内没有几个敢用，敢信之人的时候，她又是何时在秦皇宫中也布下一张罗网，将吕不韦，将孤一同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