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人看出这种体制的弊端,但最终还是这么做了,或许是现实的无奈妥协,也可能是相信……
得到封地的群雄豪杰,就能为自己,为楚国而战了吧?
“这要让夏公知道了,定要将这些县公打得一个不剩,虽然名同而意异,可不如此,便无以显公爵之贵也。”
所以今日项梁要对抗东进的秦军,亦要学他老父亲当年的套路,一番召集,各地大小领主才能陆续带着自己的手下来加入……
一时间,群雄讨黑的剧本已成。
“眼下已来了十七路。”
郦商是陈留公,离此比较近,来的也早,便一个个数给兄长听,而郦食其听到其名,一般都能报出事迹,这便是他卖给黑夫的“情报”。
“固陵公周文。”
郦食其道:“项燕军中视日,参加过十五年前的那一战,此人是极少数打过大仗的人,他也项梁的左膀右臂罢?”
“正是,周文今任裨将军。”
“还有下城父公余樊君,他是最先投降项籍的一批人,有莫敖龙且,还有个跑去赵国的陈胜……”
“横阳公傅宽,魏人也,极其骁勇。”
“取虑公郑布,起兵迎项籍,围攻郯地者。”
“下邳公项缠,项梁季弟。”
“雍丘公项舍,此乃相县公项襄之子,黄口孺子也。”
郦商很讨厌这个邻居,最初项舍才是陈留公,但又觉得陈留轻侠难制,上禀项羽,遂与郦商交换,正中他下怀,但越发看不起项舍。
“丰公雍齿,下邑公王陵,这都是丰沛一带的人物,皆县侠也,并没有出众事迹,但都响应项梁号召来了。”
郦食其评价道:“若不来,恐怕就要被攻打了,形势虽然已定,但县公们皆粗鄙之人,不一定能懂,而且……”
“每个县公,都有人质被扣留在彭城!此范增之策也!”
郦商咬牙切齿,他儿子郦寄,便是人质,否则他也不至于如此畏首畏尾。
“这才十七,还有最后一位没到……”
郦食其露出了笑:“沛公吕泽。”
“吾弟,你且与我打赌,吕泽,还敢来此拜谒项梁么?”
郦商摇头:“不敢来,外头都在传言,说吕泽暗通黑夫,他若来,解释不清的话,岂不是要被拿下祭旗?满族皆诛?”
郦商自打来的那天起,就听从河东来的人说起过,据说黑夫在鸿门宴上,别人不问,却指名道姓问了吕泽,还有其手下一个叫樊哙的人……
但若不来,吕泽的两个兄弟在彭城做人质,恐怕就要遭难了。
“兄长,此事是真是假?吕泽当真投了秦?这千里迢迢,如何办到?莫非是沛人萧何、曹参为他引荐,我听说这两人都身居高位。”
“我哪知晓……”
郦食其嘟囔着,摄政的一些做法,好似信手拈来,又好像深谋远虑,聪慧如他,也完全看不明白。
他只知道,黑夫在那场鸿门宴上挖了坑,只是不明白摄政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公作甚,就算炸开,也影响甚微啊,郦食其只能见机行事了……
当然,前提是吕泽有胆来此。
就在这时,外面却一阵骚动,郦商出去一问,回来后懊恼地说道:
“是我输了……”
“沛公吕泽,已至大梁!”
……
PS:第二章在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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