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奇道:“师弟们的事情我自会照拂,不过师兄,你真的要让门人弟子来教墨学?刘羲这个人我知道,他若是得了我墨家机关学,必会在第一时间用于战争!”
邓陵子苦笑:“此点我又何尝不知,但又有什么办法,刘羲机灵过人,他对我墨学也有一定的了解,你方才听我们谈话你自己也说了,当是知道此点,不过学子到底是我墨家子,我们在教学时一点点的传授一些我们的思想,总是可以的,若是幸运,未必不能同化他们。”
玄奇道:“师兄既然知道刘羲机灵过人,此中种种,他又岂会不知?”
邓陵子点点头,道:“我知道,的确是可能没有用。不过师妹,你还记得你自己讲过的那个故事吧,其实真正说起来,刘羲说的没有错,一家人十兄弟,兄弟九个都不干活,只靠那一个人来养,**是养不活的,十兄弟可能都会要饿死,但我墨家就是那样的人,纵然我们的兄弟好吃懒做,可他们是我们的兄弟,我们又怎么可以只顾着自己,而不去帮他们呢?如果真的感化不了他们,一起死了,也是全义之举。”
这个世上就是有这种人。一种,如刘羲这样的,他在这十兄弟的问题上有自己的解决方法就是不管别人,这种方法叫做变通,叫做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弃之。但邓陵子是另一种人,他信奉的是,知其不可为,才要更加加倍的去为之。因为已经没有人为了,再没有人去为,那就真的没得为了。
“师兄……”众墨者哭在邓陵子的面前。
“哭什么,我是输了,又不是死了。现在,我要回神农大山请罪,你们身上有伤,且在这里将养,我不在的时候,一切都要听玄奇师妹的!就这样了!”邓陵子交待过后,感叹一声,飘然而去。
嬴山从一边走出,在刘羲的身边道:“久闻墨者之义,果然不假……刘羲,我问你,墨学真的那么好吗?”刘羲回看嬴山一眼,笑道:“你会知道的。不过是以后,现在我可不说。”
玄奇把一众墨者扶在了树下,看护了一下他们的伤,总算是松了口气,真的是没有大事。刘羲手下留情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虽然断了骨,可是幅度并不大,如果胆子大,耐力强,甚至可以自己摸着把骨头正过来。玄奇本就是爷爷病久了成良医,不过正骨她的手法却不是很熟,弄了好一会才算了事。也亏她手下的是这些墨者,忍力叫一个强,不然非叫的热火连天不可。
可当玄奇回头的时候,却是没有了人,樱亭里空空荡荡的,只有白花花的人皮飘着,刘羲走了,在什么时候走的,玄奇没有留神。现在想要叫人,却是不知道叫谁好。
正这时,一连的脚步声响起,却是王良来了。她还是那副从容淡定的样子。可能是做了高位,玄奇这回看见她,觉得王良漂亮了很多,但也陌生了很多。那一身的蓝色军衣说不出的怪,可同样,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大人让我来的!”王良说,她从袖口掏出了一方白布汗巾,将额上细珠的小汗擦去:“结束了么?我听人通知,邓陵子大师走了,那个人居然就是邓陵子,你们和大人过手了?”
玄奇心里有气,道:“姐姐是给人叫了才来的么?”
王良微微一怔,却不着恼,只是轻轻笑了一下,道:“我现在替人做事,自然不得自由,妹妹气我做甚?输了就是输了,大人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他的厉害常人难想,我少说大人的事情,也是不想让你们为难,以大人的身手,你们是没有可能得手的!对了,房间不够,我们前一段时间才安排的一批人,现在只好委屈一下你的人,住地铺了,我会在这树下给你们搭上一批帐篷的,相信可以小住一下,到时我再使人挖上两窑地窖,放心,不会热的!这热天,地下反而凉快。”
玄奇道:“那我呢?”
王良道:“你当然另当别论,不过你可要和我睡,我们大人可是个色中饿鬼,若是放你自处,只怕大人会对你用上下流手段。”
玄奇当然不是真给自己要好住处,当下道:“我师弟们的伤要一些药。”
王良却在这时摇头了:“大人对他们的死缠烂打很着恼,他给我传了话,今天不给药,让他们痛上一天,明天,明天我叫人把药给你,还有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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