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时候把心思放回生意上了。”云之紧了紧披风,对胭脂道,“你想得周全。”
听说外面已流行喝几种外来茶,顶了京师一半的生意。
几家大商户都来寻过云之。她一直为着家事心烦。
也是时候出门瞧瞧了。
…………
凤药最不想在牢里所见之人,就是玉郎。
但最想念的也是玉郎。
牢里不像上次那样难挨,床铺都给她更换一遍。
就是光线不好,分不清时辰。
她面向墙躺在床上,已经一天了,没人来提审或过问什么。
外面最着急的莫过于杏子。
她为了帮凤药官复原职,才费老大劲拿到人证、物证,把于老头投入牢里。
怎么凤药也会受了牵连。
若说有人拿陈粮换钱,任是谁,哪怕是皇上做的,也不会是她的凤姑姑。
她冷静下来,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在宫中她只是个小小女太医,最不起眼的角色。
所以她总是躲在暗处偷偷观察每个人。
看他们眼神,看他们行为,尤其看他们在没人注意时的真实模样。
她发现,皇上对凤药有情,男女之情。
她看见过凤药认真做事时,皇上不经意意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温柔带着亮,那种眼神,青连望着自己傻笑时也有。
那是爱意。
她心中骇然,被一个皇上喜欢,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后妃,也得谨慎,全宫的眼睛都盯在你身上。
可皇上喜欢的人,是大周除皇上以外最有权力之人的爱妻。
而这男子的权力,是皇上赋予的。
金玉郎!你可不能行差踏错。
皇上也是人,还是个没人敢忤逆的男人。
可黄杏子进不去大牢,也没见到曹峥和明玉。
凤药被下大牢的事,她第一个闪出的念头就是不能告诉金玉郎。
等过去几天,终于可以打点人进去瞧凤药,她一见凤药就道,“姑姑,他们来瞧你时,不要让他们送信给玉郎。”
“好孩子,不愧是姑姑养大的。”凤药夸她。
“姑姑在意的人里,最让我放心和最让我担心的就是你。”
杏子莫名,凤药温柔地说,“姑姑放心你不会让人欺负了去,也担心你太过聪明,走上错路。”
“唉,我现在好好的……”
凤药无奈地说,“晚了,曹峥见皇上生了气,惊慌不已,把信送出去了。只希望玉郎相信我能靠自己度过此劫,别回来。”
“我与青连都不是合适说服皇上的人。得有个人探探皇上口风。”
凤药想了想劝她,“不要妄动,现在恐怕提起这件事,皇上就生气。我,没事。”
杏子一脸恍然大悟。
“只我千算万算,漏了夫君,唉。”
过了几天,听说于老头在牢中受了点小罪,可还是一口咬定自己只出了新粮,没动过陈粮。
又说陈粮价贱,加起来量多钱少,根本不值当动它。
总之各种推诿,一会心口疼,一会头晕眼黑。
他是要犯,没皇上口谕,也没人敢拿他动刑。
审理的官员一脑袋包,搞不定。
其实光是动新粮,已经够他吃不了兜着走。
皇上迟迟不发话,最能猜他心思的人也在牢里。
一张张口供交上去,千篇一律。
从于大人出事起到现在,皇上没进过后宫。
…………
佳贵人急得快疯,找了皇后数次,求皇后向皇上求情,被拒绝并斥责。
“你也太沉不住气了。皇上处罚你父亲了吗?”
“等处罚下来还来得及吗?”佳贵人大着肚子跪在皇后面前,含着泪,抓住她裙角,“求娘娘。”
皇后嫌弃了一撤身子,将衣角从她手中抽出。
“等皇上气消了肯进后宫,再求他不迟。”
“你父亲也是,升了官再伸手,急什么?偏在这种皇上在意的脸面事上动手脚,本来一件得万民称颂的好事,现在成了打脸,他岂能不气呀?”
皇后深吸口气用佳贵人刚能听到的声音抱怨,“偏我看中的人这么不中用。”
佳贵人心知再求下去也无用只能黯然回宫。
皇后叫住她,意味深长地说,“我会叫靠得住的太医去给你诊脉,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几天几夜佳贵人吃不好睡不好,勉强吃上一点,也会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