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到红裳要处理府中的事情后,心里便很不舒服,便叫了言梅到近前,低声吩咐了她几声,然后道:“告诉贾氏,就算夫人要罚她也不用怕,把事儿闹大就是了,自有我为她做主。”
言梅答应着去了,这才有了红裳理事时,贾家娘子的那几句抱怨。实际上贾氏原想闹得大些,可是没有想到红裳居然三两句话就把众人压住了,她也就一直没有找到什么机会可以挑出事端,最后要散了,她才不得不说几句话:不管红裳是不是听到了,至少她把老太太吩咐的事情做了。
老太太计较完了眼下的事情,又开始想日后了:自己早已经答应了表弟妹,现下要如何回她呢?
老太太的眉头紧锁了起来,实话实说不是太折了她的这张老脸吗?自己儿子的婚事儿自己可是曾向表弟妹打包票可以做主的,而且那个侄女儿她看着可是太可心意儿了——前头儿那个姐姐就是极不错的,一母同胞的姐妹想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想到老太爷的反应,老太太就是一肚子的委屈:前头的媳妇不就是知根知底的人儿?在赵家那几年,她可是极得上上下下一家人的欢心,就算是老太爷不也说这个媳妇还可以吗?她的妹妹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就算现在一鸣的婚事儿木已成舟,但是为什么自己非要喜欢眼前这个媳妇不可呢?她有什么是比自己家表侄女儿强得?哼!
老太太越想越有些气不忿:如果薛家没有这个意思,他们当然不会想让让前头儿媳妇的妹妹来做填房,但是薛家有这个意思啊,我为什么不能报怨两句?我为什么一定就要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媳妇呢?
老太太想来想去,心里就是难以平复:这件婚事儿那个儿媳红裳没有错,难道自己就有错了?自己看得极中意的、那么好好一个媳妇就这样平白的飞了,想想还是她们赵家的损失呢,她为什么不能摆两日脸子呢?再说了,老太爷说眼下这个儿媳妇不错,她哪里有什么好了?瞧瞧,儿媳可是什么也没有孝敬上来呢——有孝心的话哪里会如此?如果是自家表侄女儿,当然不会这样没心没肺不想着他们两个老人家。
不过,后来老太太又想到红裳的婚事儿,可是由一鸣的上峰给保得媒,她们做父母的也不能表示反对,让儿子平白得罪了上峰;想起了媒人,老太太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老头子说得有些道理,如果明面儿上就待这个儿媳妇太差了,让一鸣原来的上峰得知,也是打了人家的脸不是?
自家老头子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不能再因儿媳的事情让老头子同自己过不去;而且也的确不能让这个儿媳说出什么来才是,不然儿子以后在仕途上不是平白得罪了一个人?
老太太想到这里,心里大大的一叹:但是,表侄女儿那儿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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