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韵的眼中涌上来了泪水,她扑过去抱住了陈氏,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就算凤韵再小,凤韵也明白了姨娘心里念着的人不是父亲,而是她的表哥——这可是不能说的事情,不然姨娘一定会被乱杖打死。
本来大宅院的孩子懂事就早,而且凤韵更是早慧,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凤韵一直在忧心一件事儿:母亲和姨娘是父亲的妻和妾,如果父亲到姨娘那里去,母亲会不会伤心而生姨娘的气呢?如果父亲不去姨娘那里,姨娘会不会伤心并会怨恨母亲呢?
终于,凤韵没有忍住,把话问了出来——虽然她放心了,可是她却没有松一口气儿。
凤韵想起母亲说给她的话:她要保护姨娘,就要努力让自己变强,不输于一个男子才可以。
凤韵暗暗誓,她以后一定会让母亲和姨娘过上好日子,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辱她们。
陈氏抱着凤韵,心里的酸涩渐渐没有了,被一种满足感所代替——虽然她极胆小无能,可是却生了一个好女儿。
陈氏想着凤韵,脸上一阵幸福的笑意儿。
“姨娘,姨娘,太太同你说话呢,你怎么起呆来了。”侍书在一旁唤陈氏,看着她一脸的好笑。
陈氏醒了过来:她居然在太太思索的当口起了呆来!陈氏急急福了下去:“请太太责罚,婢妾不是有心要怠慢太太。”
红裳笑着摇头:“起来吧,没有什么。你是不是想起了韵儿来?”
陈氏脸上一红,她有些不好意思—太太是好人,她才不应该如此轻慢太太才对。
陈氏知道红裳并不介意她与凤韵亲近,便点头道:“是的,太太。”
红裳又和陈氏说了几句有关凤韵的话儿,便转回了正题:“贺礼的事儿你想得太多了。你只管按你的想法送过去就成。”
陈氏呆了一呆:“老太太那里——?”
红裳笑了笑:“你那里的情形是什么样子?就算是那两个送得再简省些,也比你要好太多了,有她们在上面顶着,你怕什么?老太太到时恼了哪个,也不会恼了你的——当然,你也不要把你最好的东西送过去,便绝不会有事儿的。”
陈氏一下子被点醒了,便对着红裳福了一福:“谢谢太太了,倒真是我一时糊涂了。”
红裳道:“当局迷罢了。你去备你的贺礼吧,这一会子我这里没有事儿,不用你们伺候着。”
陈氏早已经看到鱼儿立在一旁,便知道红裳和鱼儿有事儿要说,便福了一福想走;可是刚刚退了一步,忽然脸上一白:听人说过,这鱼儿不是最精于术算吗?她不会是替太太在查哥哥的月例帐目吧?
陈氏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向太太替兄长求情时,门外小丫头道:“小陈姨奶奶来给太太请安。”
红裳不自禁得看了一眼沙漏:还不到姨娘们来立规矩的时辰啊,为什么小陈氏会这个时候来呢?她看了一眼陈氏:不会也是来问自己应该送什么贺礼吧。
忽然又想起前两日小陈氏的丫头来找霄儿请教药膳时,给霄儿说过得那些话——难道她不死心,还想用法子让自己出手对付薛家姑娘吗?红裳嘴角勾了起来:是自己把消息透给她们的呢,她们居然又想来利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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