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快步迎上前,上下看了唐惜春一遍,刚要微身行礼,就被唐惜春一把拉住胳膊。
唐惜春笑,“屋里去。”
屋子还是以往的模样,摆设都不差分毫。打扫的干干净净,燃着唐惜春最喜欢的熏香。正是中午,阳光自窗棱穿过,房间明亮的很,桌案上还供着一瓶新鲜白梅。
阿玄其实激动的了不得,她自从到了唐家就从未与唐惜春分开过,小时候是玩伴,待大了她一直是唐惜春房中的大丫环。哪怕唐惜春最讨厌她时,也是天天都见的。这次唐惜春一走小半年,最担心唐惜春的人里面肯定有阿玄一个。
阿玄努力的平复了心情,问,“听说大爷在前头陪人吃酒,奴婢已经备下了醒酒汤,大爷用一盏吧。”眼见晴丝已经捧了醒酒汤过来,唐惜春不喜欢这酸溜溜的东西,还是接过仰脖子灌下,对阿玄道,“端些水来,我先洗漱。”
那边玉芙已经带着小丫环们捧来温水漱盂,唐惜春不禁笑,“看来我不在家,你们大有长进哪。”起码不是先前着三不着两的样子了。看来真是仆肖主人,他做纨绔时,丫环们也跟着不着调。如今他正经几分,丫环们也自觉收敛,本分许多。
玉芙一笑,“奴婢们还能总似小时候那般不懂事不成?”揭过先时的事。
晴丝笑,“大爷试试这牙刷,是咱们成都府新时兴的东西,用来刷牙比柳枝子要便宜,就是贵的很,听管事媳妇说这一支就足足要十两银子。”唐惜春一走,阿玄就把话跟她们说清楚了。何况唐惜春是因着翠柳之事才被罚到了山上,丫环收房的事不了了之。阿玄话说的太明白,明白的叫人难堪。不过,她们也并没有走。熬成有些脸面的丫环并不容易,何况唐惜春院中活不重,哪怕不为了攀上主子收房做姨奶奶,这差使也是很不错的。
唐惜春洗漱后就令晴丝玉芙她们下去,阿玄服侍着他换了家常衣衫,阿玄道,“大爷若是累了,不妨到床上躺一躺。奴婢已经着人去老太太院里说过了,老太太知道大爷喝了酒,叫大爷好生歇着,晚上再过去。老爷去了衙门,中午都没回来,想来定是忙的。”
唐惜春点点头,阿玄铺开锦被,扶他躺下了。
阿玄正要落下帐幔,唐惜春道,“阿玄,陪我说说话吧。”
阿玄搬下圆凳放在床畔,坐下问,“大爷想说什么?”
唐惜春一笑,“我一走这许多天,你怎么也不问我是不是好?是不是累?”
阿玄唇角微弯,“好坏不用问,大爷也不用说,我一看就知道。大爷瘦了些,气色却好,精神也好,穿的好,戴的更好,想来在山上是极顺心的。”
“切,这都能看出来?”阿玄太聪明实在叫唐惜春没成就感,唐惜春转而问,“阿玄,我给你写信,你怎么不给我回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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