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想以轻松的态度谈论这件事情。

眀予薇有种直觉，她是不会告诉他实情的，只得顺着她的话追问了一句，“我怎么跟风少扬有得一拼了？”

杨小念脸微微有些红，却还是回了一句，“他一看到我的背，什么话也没说，只说了一句，S`M的半场可以免了，省了他的力气，直接进入下半场。”

眀予薇忍不住笑了笑，这话风少扬应该说的出口，笑完以后，她心里其实很难受，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到底是谁打的？”

“我的养父。”

“养父？”眀予薇第一次知道，原来杨小念也是被人收养的孩子。

“是啊，你大概想象不到，我也是从孤儿院里爬出来的，一爬出来，掉进另一个坑里。一个一个坑大，差点没被埋了。”

“那你怎么不反抗？应该报警啊，他现在人呢？”

“死了。”杨小念说这个字的时候，脸的表情等于零，看不出喜怒哀乐，声音却是一个字，冷。

最后两个冰冷的字眼，终止了两个人对于过往的探讨。

从前这么不愉快，为什么还要去想呢？

有人想回到从前，有人要忘记从前，大概这是人生百态吧。

两个人在记忆的海洋里倒腾了一会，很快抽离出来，回到现实。杨小念突然想起什么，忍不住又追问刚才的问题。“小薇，你对‘莺儿’这个名字有印象吗？”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再触动她的记忆开关。

“有啊，小时候看《红楼梦》，贾母的一个丫鬟叫莺儿，你不知道？那个莺儿性格可烈了，贾母的大儿子看了她，要娶她做小妾，她死活都不愿意。和一堆人对着干，真是厉害啊。我那时候觉得她林妹妹强多了…”

这一次，眀予薇平静多了，是平常一贯说笑的口吻。

杨小念虽然心底有些失望，却也及时打住了。

她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化，自然没有逃过眀予薇的眼睛，“莺儿姑娘，这个名字对你有什么特别的吗？为什么你好像很期待我有印象？”

“没有啊，我跟你想的一样呢。我虽然没怎么好好百~万\小!说，但也听过，说实话，我更喜欢莺儿，不喜欢林黛玉，整天哭哭啼啼，烦死人了。”

眀予薇笑了起来，摇了摇头，“你还是不要叫莺儿姑娘了。叫小莺吧。”

“为什么？”杨小念惊住了，她不知道莺儿姑娘，难道知道小莺？风少扬之所以不叫她小莺，也是因为南宫飞云曾经告诉他们，不要拿过去的事情去刺激小薇。

“《红楼梦》里面，几乎没有一个女人有好下场，莺儿后来在贾母去世后，也自我了结。虽然很烈，但我感觉不是好迹象。现实生活里，我们还是多想想一些阳光的事情吧。”

眀予薇停顿了片刻，继续，“莺初解语，最是一年春好处。这种意境多阳光，所以叫小莺。对，太好了，以后我这么叫你。”

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脸的欣喜，之后便是掷地有声的口吻。

杨小念却呆住了。对她来，这是多么熟悉的一幕。

她想要再问，眀予薇却闭了眼睛，“好困，我们睡吧，明天要班了。”

记忆的海洋，终究没有吞没属于她们的一切，只不过换了一种形式再现。

这个认知，让杨小念心里充满了感恩，帮身边的人拉了拉被子，看着小薇睡得这么安宁，她也很快安心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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