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柳说话吃力的样子，让他真不忍心打断她，尤其是她一边说话，一边赔夸张的动作，手和腰都用，明子墨看得眼花缭乱。

更何况，她这么赤`裸`裸的说喜欢他，让他更说不出话来。在男女感情，明子墨本来口拙，又很被动，听她这么一说，他总觉得，自己直接说出不喜欢她的话，会伤了她的心，毕竟她是女孩子。不说的话，他自己又憋得慌，结果，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眀予薇向他们走过来，“打断一下，那个，我不会日语，叔叔阿姨好像要表达什么重要事情。小柳你能不能过去一趟？”

李小柳看了一眼明子墨，点了点头，“我爸爸妈妈一定是想告诉明先生，他们这次出产的机型。这个很专业，必须我给他们解释。”她说完，又转向明子墨，“子墨，你还在怪我对不对？”

“没有，你别多想了。快去跟他们解释吧。”明子墨终于挤出了一句话，他知道，只要他不说出口，李小柳一定非得要等到他亲口说出来。

果然，听到他这么说，李小柳脸立刻露出了笑容，非常开心的样子，又是点头，又是鞠躬，折腾了好一会而才转身离开。

眀予薇看着她这么虔诚谦卑的样子，立刻想起了某个作家说的一句话，“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她竟然感觉眼睛有些湿湿的。

“哥，小柳其实是真的喜欢你……”

明子墨不等她说完，立刻打断她的话，“薇薇，你别误会。她只是因为工作的事情介绍她父母。”

他越急着解释，眀予薇却越觉得难过。

她难过的，不是李小柳特意强调她是明子墨妹妹的身份，因为这本来是事实；更不是因为她知道，她必须退到他的对岸去，成为他隔岸的灯火，这一点，三年前，当她决定和南宫飞云在一起的时候，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让她难过的，是他明明知道他们已经不可能，却留着这段执念，不肯放下。有执念的不是他一个人，还有李小柳。

此时此刻，她即使有一些心酸，但她更多的是希望他们能在一起，可她怎么样才能让他明白这一点？

“你也别有负担，我跟她是不可能的，这跟你没有关系。我也知道，我们也不再可能，你现在过得很幸福，有人对你好，我也放心了。至少他我更能让你幸福。”

“如果你希望我真的幸福，那你也应该幸福才是啊！”眀予薇眼泪不自然地掉落下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我的幸福，是你能幸福。”明子墨看着她，很笃定地说完了这句话，转身离开了。他不能再呆下去，他怕自己看到她流眼泪，会错认为是在为他流，心里会发软，会再有幻想。

眀予薇看着他寥落的背影，心里凉得像是身体里突然灌入了一阵冷风，在她浑身每一个细胞里刮过。

她跌跌撞撞地走向洗手间，洗了把脸。整理好了情绪，才重新回到婚礼现场。四处搜寻了一圈，仍然没有找到南宫飞云。这种感觉，让她心里更难受。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他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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