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让拉来一张椅子坐下,对吴越推心置腹地说:“我告诉你啊波特吴,世界上有许多练习格斗的人,有些人很能忍,有些人一点儿都忍不了。我就是忍不了的那种。因为你是赵忱之的老公,所以我不愿意伤害你,希望你们以后不要主动……那个词怎么说?挑动?挑拨?挑……挑……”
“挑衅。”吴越说。
“对,不要挑衅,好好静下心来学习做甜点,我不会无缘无故欺压别人的。你不要和我打架,也不要和别人打架,要懂得保护自己,不能做自……啧,又忘了,自……自不量力的事情。如果真伤到了筋骨,以孙江东的那半吊子的医术救不了你。”
吴越问:“你怎么知道孙江东?”
老让说:“你别管,我只是复述。以后好好学习做甜点吗?”
“一定,一定!”
老让说:“你既然有这个觉悟,早干嘛去了?”
吴越问:“你居然还知道‘觉悟’这个词儿?”
老让耸肩,说:“快去把马克弄醒吧,我要做一只充满爱意的订婚蛋糕送给你和赵忱之,祝愿你们白头那什么老!”
吴越用凉水喷醒了马克,五味杂陈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马克恍惚地问:“什么?”
吴越说:“我刚才和赵总结婚了,现在让皮埃尔师傅要做一只蛋糕送给我们。”
马克如坠云雾:“嗯……呃……那么我是不是要随个份子什么的?”
“算了,你也不富裕。”吴越说,“你……你就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目送我从容就义吧!”
当天晚间赵忱之回家,觉得黑云压城城欲摧,气氛不对。他照例先抚慰冲上来摇头摆尾的兔子,然后望着厨房方向说:“我觉得让皮埃尔可能坏事了。”
吴越在厨房里打蛋,光看背影就知道他很愤怒。赵忱之不由自主走过去,在他身后立定,斟酌着打招呼:“怎么了?”
吴越停下手,把头拧了过来,赵忱之见他满眼是泪,居然心脏漏跳了一拍,不由自主的语气里就带上了关切:“出什么事了?”
然而吴越硬生生地把眼泪收了回去,红着眼眶,朝他尴尬地笑了笑。
赵忱之很苍白地解释:“不管让皮埃尔做了什么,这一切都并非出自我本意……”
吴越吸溜了一下鼻子,继续打蛋:“啊,没什么,只不过又切磋了一下武艺,我和马克照例一败涂地。”
“又打了?”赵忱之皱着眉头说,“那个人真是犟牛脾气,从来不听劝告,恃强凌弱,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你在家呆着,我去找他谈。”他说着愠怒地走了,一路走一路抓东西,外套,车钥匙,鞋……
吴越扑过去拉住他:“算了算了!”
赵忱之正在气头上:“为什么算了?”
“就是算了!”吴越说,“你要是真想做点儿什么,就借给我几百块钱吧,马克也挨了揍,我买点儿补品给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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