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国公,你别着急,”朱慈烺也知道不能赖账,要不然河西军、安西军就没有了,“该多少钱,朝廷一文都不会少发,而且西域之战打得很好,朝廷还会给参战的将士放赏!”
他顿了顿,又问:“凉国公,设置安西军的事儿进行的如何?能否调动一百二十个千户入安西?北伐大军还抓了不少俘虏,能不能打散分给入安西的一百二十个千户?”
吴三桂眉头紧锁:“那可是一百二十个千户,至少十几万户,几十万口人要去安西......谈何容易啊!
也不说移到喀什噶尔了,就算移到敦煌、哈密、高昌、轮台等地,每户都得花费至少几十两银子安置,就是有一千万两之数,也不一定够花销啊!
而且西域因为连年战祸(叶儿羌汗国自己也天天打,就没停的时候),早就民尽财穷,城市破败,绿洲荒芜,臣率兵进去的时候,常常行二三百里之地而不见一村一镇!这样的地方,只怕十年之内不要想从西域收到什么税赋。
咱们如果要在西域扎根,哪怕恢复汉唐的局面,每年都得再拿上百万两银子砸进去,用于修建城池水利,整理道路城关,安抚当地的豪族名门,兴办书院佛寺,这根本就是个无底洞啊!
另外,臣的河西一样是个苦瘠之地!天旱少雨,连年歉收,实在没有力量支援安西了......”
“河西和西域的粮食可以自给吗?”朱慈烺根本不问钱的问题,因为钱不是问题!
在他看来,大明问题的根底就是谁出钱和谁出力?让有钱的出钱,让有力的出力,问题就解决了。
至于谁有钱也是明摆着的,就是四江两湖闽粤再加一四川天府。这些地盘能拿一个亿(银子加粮食)出来,大明就是天朝帝国。拿五千万出来,大明就是太平盛世。如果只肯出一千万,那就是天倾了!
但是这个时代运输能力比较坑,对于粮食不能自给,交通又不方便的地方,那是真没什么招儿的。
“西域的情况还不知道,河西勉强可以自给,”吴三桂哭丧着脸道,“但有时候也需要从关中补充一些,但是其他的东西供应困难,大多要从中原输入,因为路途遥远,所以价格都不便宜。因此军户大多贫苦,之前还可以通过输出马匹获得一点收益,但是现在朝廷已经有了漠南养马之地,贩马的生意估计也干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各家军户将会入不敷出,只怕再无力承担兵役了。”
“凉国公,你不必担心,”朱慈烺笑道,“朕已经打算在河西、安西实行募兵制,同时再保留军户为团练民兵,不必远离家乡。”
“募兵?”吴三桂连忙追问,“不知陛下准备在河西、安西保持多少常备之军?”
“河西、西域辽阔,没有三万常备兵是不足用的!”朱慈烺早就和大元帅府的人商量过河西、西域的武备了,“而且这三万常备之兵还必须以火枪骑兵为主力,至少半数必须是火枪骑兵。”
火枪骑兵就是黑枪骡子兵,在平清之战中大显神威,极大的削弱了清军的骑兵优势。
“那么多火枪骑兵......”吴三桂被朱皇帝的豪阔吓了一跳,“陛下,河西、安西的兵费怕是得年耗一百五十万了!”
朱慈烺点点头:“安西再补一百万用于安置、建设,加这一百五十万,就是二百五十万了!
另外,朕和你约定,安西节镇许你吴家世袭!安西摆上两万募兵,加上安置移民和建设之费,朝廷一年给二百万两!”
“陛下,”吴三桂愣了又愣,“安西、河西一年就二百五十万两了......还有朔方、安北、北平、大宁等节镇,也都要花钱,朝廷真那么有钱了?”
朱慈烺笑着道:“安北、北平、大宁没你们那么费钱,一年有五百多万就够了......”他扭头看了眼朱聿键,“唐王,朔方要多少?”
“三十万足矣!”朱聿键道,“朔方被代王经营得不错,臣再努力一下,四五年内应该可以持平了。”
朱慈烺点点头,笑道:“好好,唐王果是贤王!不过该花的还是得花!如今天下财富尽在东南,只要把东南经营好了,是可以供应北地军需的......朕已经想好了,三月就搬师南下,去南京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