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想了想,“那朕就和安南黎王叔侄相称!”
朱皇帝的算盘打得不错,以后自己就是安南黎王隔壁的朱叔叔,和黎王的郑爹、阮爹、莫爹、武爹那就是好兄弟了。大家一起治这个黎王,黎王得多幸福啊!
啊,对了,虽然后世中国和越南有点过节,但是朱慈烺并不打算教训这黎王和他的四个“白眼爹”。
因为他发现这个儒家文明在东南亚那一块可孤单了......东南亚不是信佛的就是信真主的,还有人信婆罗门,连信基督的都挤进来了。和大明一样都算儒家一脉的,也就是安南小中华了,双方还算是有共同语言。
而且,朱慈烺现在也打不动黎王的四个“干爹”,也不可能派个十万八万大军去远征安南国。太费劲儿,也不值当。
安南的事情已经聊好了,朱慈烺又将目光转向了郑建功,这位驸马爷倒是白净了不少,也长胖了一些,显得容光焕发。
“建功,水师学堂筹建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开学?”
上海水师学堂名义上归大元帅府海军司管辖,但实际上就是郑建功一人说了算。
“陛下,”郑建功早就有所准备,摸出了一本奏章,恭恭敬敬的交了上去,“这是臣和水师学堂的荷兰、葡萄牙教习一块儿拟定的传习课目、招生规章。”
“哦。”朱慈烺应了一声,就在酒桌上接过郑建功的奏章,打开来看了起来。
对于水师学堂,郑建功显然是用了心思,而且也得到了郑芝龙的支持,因此请到四五个水平还算不错的荷兰、葡萄牙商船船长充当教习。而且还在航海和炮术课之外开设了算学、西语(法语)、天文学、造船学、格致学、铸炮术、剑术等课程。
还高价延揽了一批精通东西方学问的士大夫担任教师,还委托澳门议事局和荷兰东印度公司邀请西洋学者来水师学堂执教。
“怎么还有剑术?”朱慈烺发现水师学堂开了剑术课,有点不大明白,就问了一句,“难道海战不用大炮而要倚仗刀剑?”
“陛下,”郑建功解释道,“海战当然要用刀剑了!真正坚固的木质战船是很难用火炮击沉的,甲板交战很难避免。而且战船造价昂贵,有时候还会装载价值连城的货物,当然要全取为上。所以船头和水手最好能精通剑术。”
原来在这个时代的海战中,接舷战和炮战几乎同等重要!
“原来如此!”朱慈烺点点头,继续往下看,很快又发现了出乎他预料的地方。
“还有速成和养成两条路线啊......速成班学制一年,招收年轻水手。而养成班学制八年,还要招收十二三岁的男童?也太小了吧?学制也太长了吧?”
郑建功早就知道朱慈烺会提出这个问题,当下就解释道:“陛下,这航海水战之术学之不易,精通更难。西洋的许多船头提督,都是自幼研习航海水战之术,耗十年二十年之功才成大器的。我朝如果要大办水师,与西夷诸强争于海上,就不能一味贪求快速,而是要牢牢扎下基础。三五年内,不过是应付局面,想要大成,非二十年不可!”
这年头的海军就得从娃娃抓起,要不然怎么叫“百年海军”呢?不仅人员需要长时间的积累,造船术的提高也不容易,郑建功说二十年,其实还是往短了再说。
想要三年五年就大功告成纯粹是做梦......殖民扩张什么的,大明还得好好补课才行啊!
......
夜色已经非常深了,整个紫禁城一片宁静,只有朱慈烺和吴三妹两夫妇,还靠在他们的黄花梨打造的雕花龙床上睁着眼睛在商量事情。
“三妹,你放心,朕不会让土豪儿当太子的!”朱慈烺安慰着吴三妹,“你还年轻,还能生养,一定能生出太子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朱慈烺心里面一直吊着石头却已经放下来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后继有人了......
吴三妹侧过头,看着自己的丈夫,笑着说:“陛下怎么管壕哥儿叫土豪儿了?听着都不正经......而且陛下才多大年纪?妾又怎么会在意壕哥儿这个皇长子。”
朱慈烺问:“那你怎么大晚上的睡不着?”
吴三妹只是幽幽一叹:“妾是在替妾的二哥操心......西北的局面,还有一屁股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