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操江水师是南京勋贵手中唯一让朱慈烺有点忌惮的武力。
“咳咳咳......”
身患痨病的魏国公徐弘基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身边伺候的丫鬟又是好一阵的忙活,最好还端出个痰盂让老头子吐了口老血!
徐老太的脸色比上一次大家伙见着的时候,更灰败了几分!瞧这模样,看来是不会长久了......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的徐弘基开了口,一对浑浊的老眼,还在屋子里慢慢扫过,将众人的脸色都收入眼底。最后才吐了口气道:“你们都想缓一缓?”
临淮侯李祖述点了点头,道:“公爷,现在这局面对峙下去,对咱们可不利啊!别的不说,这东南十一个财富汇集之府都被太子控制,长江入海口也在太子的水军手中。咱们只有应天一府......拖下去,咱们的钱还够花吗?
为了整顿南京的京营班军,咱们已经花了三十万两了!三十万啊!现在京营班军每个月都得发十几万两的饷银下去,都是咱们自家拿钱在支撑。如果对峙上几个月,不用太子派兵来打,光是耗军饷就把咱们耗干了!”
这个临淮侯是李文忠、李景隆的后人,李景隆在永乐年间被朱棣卸磨杀驴,革了爵位,还在家绝食减肥——饿了十天没死,然后一直活到永乐末年。他的子孙虽然没有了爵位,但是照样有世袭的指挥可以做。到嘉靖年间又续了个临淮侯。
而这一届的临淮侯倒是够机灵的,本在北京做官,但是看到苗头不对,就在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二日北京城门关闭前溜了。
临淮侯一开口,附和的声音马上就起来了。
“是啊,黄御史说是能替咱们筹款,可到现在一两银子都没见着!”
“都是咱们在出钱啊!”
“之前筹了百万两,这才过多少久,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勤王的事儿要一直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如果从南京筹钱还是咱们出血......”
“江面上的钱也难收啊!从汉口镇过来的商船都挂着平贼将军的旗号,咱们要收过税就得罪左良玉了!”
“不能拖啊!太子手里有十一个富得流油的府!等明春完税之后,太子手头又能多出几百万两银子了!”
“不止几百万,十一府的田赋就能有一千多万石!淮扬二府半年的盐税有三百万两......还有南北洋的包税和十一府的商税,怎么都有两百万两。”
“那么多的钱,咱们怎么和他斗?有钱就有兵啊!他现在已经有六陆师二水师七军卫,将近十万大军了。再过半年,十五万大军都有了,咱们还斗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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