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还是郑芝龙这个老海贼当家,根本没有打陆战的心思。也就雇佣一点日本打手冲锋陷阵,数量也不是太多,就只有几百个。
朱慈烺笑着:“这事儿等令尊来了以后再说吧......到时候还得让他帮着多雇一点倭寇,朝鲜人需要倭寇啊!”
郑森一愣,“朝鲜国王不是给了人参、兽皮、白米了......”
朱慈烺笑道:“有了倭寇,他会给得更多!而且,东虏是朝鲜的宗主啊!是不是应该派个几千鞑子去保护朝鲜?”
“鞑子去保护朝鲜?他们会那么好?”
“会的,一定会的!”朱慈烺道,“朝鲜国王会去哭求的,总能求来一点,哪怕求来1000个鞑子,咱们面对的鞑子也会少1000个啊!师兄,你现在觉得倭寇有用了吗?”
“师弟殿下高明啊!”郑森翘起大拇指恭维道,“为兄明白了,一定叫家父多雇一些倭寇来帮沈总督。”
朱慈烺正掰着手指头和郑森讲解倭寇使用方法的时候,四个满头满脸都是汗珠子的盐商被带到了。
他们都认得沈廷扬,见他蟒袍乌纱,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真是说不出来的羡慕啊!
沙船帮沈家可算是要发达了,回头一定要好好巴结......如果他们还能回去继续当盐商的话!
另外,那个正在教沈廷扬怎么做事的少年,真的是大明抚军太子殿下吗?看上去不是很厉害啊!
“见了太子,还不叩头?”黄小宝看见四个盐商傻愣愣的,只好开口提醒。
四个盐总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跪下给朱慈烺磕头。
朱慈烺板着面孔看着四个盐商,忽然哼了一声:“你们就是勾结朱国弼、黄澍谋反的四大盐枭啊!来人呐......”
“不是啊!”
“冤枉啊!”
“我们是好盐商......”
“我们没有勾结朱国弼、黄澍......”
四个盐商差点给吓掉了魂,还是纪坤比较镇定,大声上奏道:“千岁爷,他们四人都是徽帮盐总,和山陕盐总不是一路的。”
“是吗?那他们来本宫这里干什么?”朱慈烺继续板着面孔。
“回禀千岁爷,他们是来给千岁爷交盐税的。”
“盐税?”朱慈烺哼了一声,“不必了......本宫不缺这几钱儿,都回去吧。”
四个盐商一听,心里那个着急啊,连忙叩头哀求起来了。
“千岁爷开恩,让咱们交税吧!”
“千岁爷,老朽知错了,以后再不敢逃税了......”
“千岁爷,老朽以后一定多多交税!”
“千岁爷,行行好吧......”
还好崇祯皇帝不在这里,要不然一定会被惊呆的。
原来大明的盐商那么喜欢交税啊!不让交税还要叩首哀求!早知道这样,也别向农民加派三饷,直接找盐商收税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朱慈烺连连摇头,“旨意都下了,怎么能收回?”
真的不收?这可怎么办?
四个盐总都傻眼了,他们知道自己现在要交的不是税,而是买命钱!这钱要不交出去,朱慈烺不杀他们,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脏官也得把他们吃干抹净了。
“师弟殿下,”郑森这个时候开口发话了,“如今朝廷正是用钱的时候,既然扬州的盐商有意报效,您不如就收下吧。”
沈廷扬也道:“盐税自古都是商税之中的大头,宋朝时有一两千万贯,本朝初年行开中法时也能为九边筹集几百万石粮食......朝廷如果要募兵北伐,收复失地,还是需要盐税的。”
“可旨意已经下了!”朱慈烺还是摇头,“本宫是讲信用的。”
“师弟殿下,”郑森道,“令旨只说废除盐法,裁撤盐政,并没有说停止专卖啊。”
“没有了盐法、盐政,还如何专卖?”
郑森道:“可以循东、南、北洋海务之例,发包给商人专营。淮扬两府共30处盐场,可发包给四大总商运营......盐政方面的吏员兵丁,也叫四大盐商接了。以后盐业依旧专营,只是不设盐政衙门,也不管盐法。朝廷只管收钱和市面上的盐价还有食盐的好坏即可。”
朱慈烺轻轻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
其实这办法本来就是朱慈烺想的,能不好吗?
“你们能给多少?”朱慈烺沉着脸问几个盐总。
“五,五......”王万春一边说,一边在察言观色,看见朱慈烺眉头皱起,连忙改口,“六,六百万两!只要盐业专营之策不变,我等一年可以献给朝廷六百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