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多尔衮道:“带上你的白甲兵去看看,顺便支援一下二贝勒。”
“嗻!”
多尔衮答了一声,就退出大帐,然后领上正白旗的白甲兵飞马去了义院口。等他到达义院口的时候,二贝勒阿敏已经打退了在义院口内和自己交战的明军。不过他也没乘胜追击,而是收兵义院口关上。多尔关见到他的时候,他正站在义院口长城的墙头上,手里还拎着装了美酒的葫芦,一边喝酒一边在看风景。
“二贝勒,怎么回事?大汗让你佯攻,你怎么把义院口给打下来了?”多尔衮见着阿敏就问。
阿敏不是努尔哈赤的儿子,而是努尔哈赤的兄弟舒尔哈齐的儿子,他爹曾经和努尔哈赤闹分裂,想要投靠朝廷,结果被幽静致死,他的两个兄弟也被杀死。不过他却因为黄台吉等人的求情免于一死,后来还继承父亲的部众跟随努尔哈赤、黄台吉二人南征北战。但是在后金国的诸贝勒中,他始终是一个异类。
所以多尔衮的年纪虽然比他小了几十岁,也没有位列大贝勒,但依旧敢在他跟前吆五喝六。
“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啊!”阿敏也不和多尔衮置气,只是两手一摊,“我也是佯攻啊,可是南兵太无用,一打就跑......”
这是佯攻遇上了诱敌!
“什么?一打就跑?”多尔衮一愣,“这里是义院口啊!”
“对啊!”阿敏点点头,“我也觉得蹊跷,于是就带兵往里探了下,结果于是了2000南兵。”
“打得怎么样?”多尔衮忙问。
“又跑!”阿敏道,“射了几轮箭,放了一阵铳,然后又跑没影了!我担心有诈,所以没去追,就收兵回来了。”
“的确有诈!”多尔衮道,“山海关内的南兵应该是辽兵,不至于那么无用。”他想了想,“南军会不会是想诱咱们深入,然后在山海关和兔儿山之间设伏吧?”
“不大可能,”阿敏摇摇头,“山海关内的地形还算平坦开阔,不是设伏的好地方,倒是可以打堂堂之阵......南军应该是想在关内决战!”
“决战?”多尔衮一愣,“他们就不怕被咱们杀得大败?”
阿敏嗤的一笑,喝了口酒:“哪有那么容易?辽军守家的时候还是能打的......咱们可不能在人家家门口打。”
“我明白了!”多尔衮的脑子到底转得快,“南兵就是要在山海关内消耗咱们啊!”
“差不多......”阿敏又是一口酒,“不过咱们这样,也算是把南兵吸到义院口一带了,喜峰口那边应该容易打了吧?”
“恐怕不行啊!”多尔衮摇摇头,“南兵既然在山海关内张网以待,那么他们一定在山海关上集结了大兵......我们如果破喜峰口而入,他们的大兵一定会转向西行。”
“那又如何?”阿敏道,“南兵迟缓,跟不上咱们的。”
“可还有那个勇冠三军的少年天子呢!”多尔衮道,“如果让他们一路跟着,直到和南帝的骑兵汇合,我们可就难打了。而且关内的那些城堡到底好不好打也不知道,万一都很难啃,麻烦就大了。”
阿敏一想也对,问了句:“那怎么办?”
多尔衮一笑,“不着急,大汗会有办法的!”
......
“大汗万岁,大汗万岁......”
当一片黄色的旗帜出现在义院口长城是城墙上时,欢呼的声音在空中连成了一片。
赵率教领着儿子赵光荣,在少数亲卫的护卫下,就义院口长城下的一片山林中,背靠一颗大树,举着千里镜,死死的看着对面山坡和长城上的状况。
义院口长城和周围的山坡上,这时已经到处都是黄、白、红、蓝等颜色的旗帜了。透过千里镜,赵率教隐约还能看见大批的建奴八旗兵正在山坡和长城上搭建帐篷,挖掘壕沟,修建栅栏。
看着样子,建奴的大军是要在义院口长城周围安营扎寨了!
“父帅,黄台吉!”赵光荣忽然惊叫了起来,叫了一声后,他就抬起一条手臂,指着义院口长城上的一处墩台,“那边,在那边......”
赵率教连忙将千里镜对准了那处墩台,仔细一看,果然有一个彪形大汉,穿着明皇色的布面甲,在一群同样穿着黄色布面甲的建奴兵簇拥下,出现在了墩台的高处,身后还有个人打着遮阳的黄罗散盖。
赵率教吐了口气,心事重重地说:“是黄台吉......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