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慈烺宣布夷陵州民女丁玉英为金陵女大入学试魁首,将择日册立为太子妃后,老爷子就递了辞呈。
当然了,朱慈烺也不会让他完全隐退,三公三孤的虚位还是要给他的。
和他对弈的是魏藻德,马士英能退,他却还得继续当他的“诸葛亮”,为大明朝鞠躬尽瘁。
他今天是奉旨了慰留马士英的——做个样子而已!
听见马士英言退,魏藻德笑着道:“国公早就位极人臣,退下来也好......富贵荣华,享之不尽啊!”
马士英苦笑:“话虽如此,但是老夫可不是不党的君子,门生故吏遍天下......在朝又和郑、沈、罗等结为一党,真要有什么,还能脱得了干系?”
老头子的担心不是没一点道理的!
郑芝龙、沈廷扬、罗大公三人不大好动,因为他们是东南财阀的领袖。朱慈烺自己的皇家商会和东南财阀早就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如果要扫荡东南财阀,光是两大银行的坏账和上海、南京、扬州土地价格的暴跌,就得让朱皇帝损失至少一个亿......
但是马士英代表的是西南军事集团,西南军事集团和大顺打了那么多年,也没打什么胜仗,也就是最近偷袭牛栏关和万州得了手,打死了流寇节度使吴汝义,断了夔州府和重庆府之间的联络。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云贵川军对重庆府的进攻,并没有取得什么进展,夔州府的流寇也依旧顽固。
看来云贵川军也就这点出息了,还留着干嘛?
天下好像马上就要统一了,功臣的“安全期”都要到了!
马士英能不担心吗?
“不至于,不至于......”魏藻德连连摆手,“陛下是宽仁之君,他选丁玉英为太子妃,只是看中她出身民间,容易教导,并不是对克难勋贵有所不满。”
他顿了顿,笑道:“而且为太子选妃后,还有福王、申王、粤王(朱和壕同母弟,名和坤)、越王(朱和壕同母弟,名和圳)、澳王(朱和墺)、许王(费珍娥之子,名和垣)等六个王要择妃。这六个王,都要娶勋贵家的女儿。陛下的意思,国公的孙女不如就嫁给皇四子越王殿下吧!”
原来魏藻德还是来当媒人了!替越王朱和圳提亲。
马士英看着魏藻德,问:“令爱许配给谁了?”
魏藻德道:“许了皇次子粤王殿下。”
“皇长子呢?”马士英问,“是吴家的吴阿环?”
“多半是她吧,”魏藻德点点头,“罗家的罗小荷好像许了福王......这可是门好亲啊!沈家的沈秀兰给了许王。”
“那郑敏呢?”马士英又问,“她不会嫁给墺王了吧?”
“对,就是墺王!”魏藻德笑道,“陛下的意思,您老还不明白?福王娶了罗大公的闺女,皇后的儿子墺王又娶了郑侯的女儿。”
这是在南北两党之间搞联姻,摆明了是要调和一下两党的矛盾......如果朱皇帝真的要卸磨杀驴,巴不得两党往死里斗呢!
马士英眉头微皱:“郑敏和墺王......就不知道泉国公和皇后能不能答应了?”
魏藻德笑道:“陛下要促成的姻缘,他们俩能不答应?”
......
“澳王......”郑芝龙望着郑森,“你答应了?”
郑森点点头,道:“陛下说要给澳王一份大大的基业......说是不亚于合众国王的基业。”
“澳王的基业不就是那个什么义全公国吗?”郑芝龙摇摇头说,“虽然的马六甲半岛上最大的,但是终究也没有多大啊......和合众国王的基业不能比。”
“也许还有安排?”郑森皱着眉头说,“阿爸,这门婚事可不能往外推啊!虽然敏儿没当上太子妃,但是总比没有的要好......而且澳王也是嫡子!”
他这话有点意思——太子还没儿子,而且只有澳王这一个同父同母的兄弟。万一没了,郑敏不就是太子妃了?
郑芝龙叹了口气:“话虽如此,但终究让人不甘啊!居然输给一个民女,也不知陛下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信不过咱们这些勋贵了?”
“阿爸,”郑森摇摇头,道,“信不过不至于,但是陛下肯定不希望将来临朝的女主出自咱们这样的权贵之门......依孩儿看,咱们还是离太子远一点,好好的把澳王保扶起来,且看陛下给澳王的基业有多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