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大顺朝廷又设立了川边节度使司(大顺模仿唐制,又以武御文,节度使就是地方最高长官),还在节司下面设了十三个州县......这就等于实行了改土归流!
艾能奇道:“光是从西番、川边节司调兵,也能凑齐万人......他们可都是在高地上长久居住的人,虽然西番、川边没有乌斯藏那么高,但是比四川平地还是高得太多了。
另外,云南西部还有丽江、永昌两个节司也在高地上。这两个节司境内的府兵户也都在5000户以上,从那里调兵万人不是问题。”
刘文秀笑道:“老四,你看怎么样?有20000高地府兵,能打进乌斯藏吗?”
李定国的眉头却越拧越紧,也没有回答刘文秀的问题,似乎陷入了思考当中。
孙可望见李定国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又在谋划什么大战役了,于是就问:“四弟,你是不是又在谋划什么大阵仗?”
李定国点点头,皱着眉头道:“以两三万府兵西进打和硕特部是没有问题的......和硕特部在高原安逸太久,就会吃斋念佛,不会打仗了!七八年前还给尚可喜、孔廷训这两个鞑子走狗打得满头包。不过二哥、三哥你们也别忘乌斯藏北面就是河西镇的西宁府和青海州。额们能从东边上高原,吴三桂就不能从西宁、青海进军?西宁、青海也不低啊!”
“老四,你的意思是......”孙可望看着李定国。
李定国咬咬牙:“所以额们必须得弄死姓吴的!吴三桂不除,无论南进、西上,额都不能安心!”
“怎么弄死他?”
“可以这么弄......”
......
“啊......嚏!”
武汉,东湖宫内,正在勤政堂内参加大元帅府合议的凉国公吴三桂又打了个喷嚏,看来是着凉了。
朱慈烺关切地问了一句:“长伯,你没事儿吧?”
吴三桂回答道:“谢陛下关爱,臣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你那是偶感风寒?朱皇帝心说:你多半是感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流行性感冒......可别传给朕啊!
心里怎么想,朱皇帝也不好让人把吴三桂隔离起来,人家好歹是克难凉国公,现在又那么卖力的在策划攻蜀之战......
打完了两三个喷嚏后的吴三桂又开始给朱慈烺、李岩、阎应元、戚元弼、封思忠、秦明涛、朱纯杰、吴三辅等人讲解自己的平蜀之策了。
“臣以为入蜀之战不能巧取,只能力破!欲入四川,先平陕南;欲平陕南,当先破大散关、和尚原、五丈原,而后走散关道一路强攻而进,直达阳平关!”
朱皇帝听了吴三桂的办法,忍不住眉头大皱:“长伯,这么个打法得死多少人?得花多少时间?”
“兵死数万是不可免的,”吴三桂道,“至于费时......就看陛下打算往陕南派多少兵了。如果派出20个师,分几路进兵,一年内应该能推进到阳平关。”
20个师差不多就是30万兵了......现在明军号称百万,但是真正属于一线野战部队的兵力,也就是四五十个师。
朱慈烺扭头看了看李岩、阎应元、戚元弼等人。
李岩道:“自古平四川多是有陕南而入,虽然也有人用过奇谋,但是李来亨、李定国之流也非等闲,所以用谋不如用力。”
阎应元也道:“凉国公说的是南下主攻之路,如果真能出兵30万,应该可以分3路进军,除散关道外,还可以加上褒斜道和陇南一路,这样流寇就得分兵以御,兵分则弱。”
戚元弼则说:“若要使贼分兵,还可以派一支偏师走甘南入松潘,偷袭成都府。”
“走松潘路?”朱慈烺看着地图,这可就是过草地、爬雪山了......
秦明涛说:“陛下,可以让近卫军走一趟!松潘路虽然艰难,但一定难不倒他们。即便不能偷袭成都得手,取了松潘卫之地,也能威胁陕南流寇的侧翼。”他顿了顿,“另外,朝廷还可以从乌斯藏调兵带路和助战。松潘一带有不少羌人部落,都信喇嘛教,若得大喇嘛相助,他们应该会帮着朝廷官军。”
朱皇帝终于点了头:“如此也好!就派出万余精锐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