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直到次日入夜,唐十九才悠悠醒来,习惯性地喊了一声:“天秀。”
坐在床边椅上的人身子一僵,却没说什么,转手倒了杯水给她:“醒了?”
唐十九接过水,怔怔地看着他,说:“云谈。”
现在陪着她的人,是云谈。她一直很想念的云谈,她一直很牵挂的人。
一滴眼泪滴落杯中,天秀,天秀再不会回来了。
沈云谈僵在床边,不知如何相劝,只看她因天秀如此难过,心中像有根刺,突突地疼。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依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是附近的村子。”沈云谈道,“天秀….我在包袱里取了一些衣服,为他立了一座衣冠冢。天舒杀了的人,尸体是找不回来的。”
她不做声,半晌才轻轻地“哦”了一声,像怕惊着谁一样小心翼翼,“辛苦你了。”
“不用客气。”
唐十九似乎并无生气,也不像先前一样冷言冷语,然而…他们二人之间,却像隔了些什么,生疏客气得可怕。她不由自主地向他道辛苦,他自然而然地说了不用客气。像是陌生的外人,相隔千里。唐十九把他情诗扔出去时,沈云谈并没觉得危机,唐十九用窗户磕他脑袋时,他也不觉得怎样。然而,这样冷淡生疏的态度,却让两个人隔了更远。即使她让他接近,不再排斥,却比先前更难过。
沈云谈没话找话:“天秀最爱桃花,我将他葬在村外的桃林里。”
唐十九道:“嗯,他最爱桃花了。”
相顾再无言。
她原来满腹的话,满肚子的质问,很想问问,如果她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能不能不再欺骗她,好好地爱她?
他原来很想解释,很想告诉她,其实唐惟七早已经成为过去,在逍遥山路上被她抢夫的那一刻,他心里就有了她。也很想说,他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再也不会让她的眼下,泛出失眠的乌青。
然而沈云谈看着唐十九,唐十九亦看着沈云谈。
满腹辛酸,却张口无言。
终于,唐十九说:“明天,去看看天秀吧。”
沈云谈说:“不如明日去看看天秀。”
两人同时开口,说的都是同一件事,不由得相视一笑,气氛顿时温和不少。十九垂下头:“我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唐门时,看着天舒救走了鱼鱼,我还以为,他变了。”
沈云谈道:“天舒不会改变,唐鱼不过是一枚棋子,谋求唐门秘籍的工具。”
十九一惊,猛然抬头,天舒已然炼成唐门绝技,那唐鱼….
沈云谈洞悉了她的想法,摇摇头,叹口气。十九颓然坐下,她想哭,却哭不出来。这是唐鱼自己选择的路,跟随天舒,至死不渝。无论天舒是怎样的恶魔,对她做出什么事,在唐鱼心里,天舒永远是神一样的人,是她的向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