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女儿性情温顺,决不会刁难阿秀姑娘。”虎土君看着天秀,口中的话却是说给唐十九听——毕竟,唐十九现在是天秀的主人,是昨日天秀亲口承认的。
唐十九瞟了天秀一眼,故作沉思:“这个嘛……”
天秀伸手,狠狠扭了一把她的后腰——一点都没手软,嘴上含羞答答地满是不依:“小姐……”
唐十九原本就怕痒,这一下又痒又疼实在难受,况且天秀的素手还放在腰间,明显的威胁——你敢答应试试看!
唐十九挑挑眉:“虎壮士是如何知道我们行踪?”莫非这痴情大男人一晚上没睡等着?看他那么精神,也不像啊!
虎土君一怔,不好意思道:“是有人告诉我,姑娘必会趁天未亮赶路。”
“谁?”
虎土君搔搔后脑勺:“那人武功高得很,小的也没看清楚相貌,不过那人自称柴先生。”
柴先生?
天秀与十九互相看一眼,皆一头雾水,他们从哪里招惹到一个武功很高的“柴先生”?
十九狠狠瞪天秀一眼,意思是,混蛋,又是你招惹来的高手吧!
天秀无奈地摇摇头,示意自己完全不晓得这件事。
虎土君一作揖道:“在下也知道这般求亲太过莽撞,不过江湖多险阻,姑娘二人皆是女子,恐怕有些危险。在下虽然不才,却不是那趁人之危的小人,愿暂作保镖,护姑娘二人上路。”
天秀眼前一黑——这样一来,想不装女子都不成。
还来不及阻止,唐十九抢先一抱拳:“有劳壮士了!”
“主人”已经开口,阿秀姑娘这当丫头的自然不能有话说,只得一边咬牙切齿地看着虎土君乐颠颠牵马尾随,一边含羞答答,媚态横生地说一句:“辛苦虎大哥了。”
虎土君果然是正人君子,只一路起码遥遥跟着,并不随意上前搭话。
十九赞道:“好汉子,阿秀妹妹,你就从了他吧。”
天秀斜靠在马车里,看着十九驾车的手段越来越娴熟:“奴家想从,奈何这身子不允许……”
十九一边驾车一边道:“他又不求你给他生孩子。我在唐….不,我在爹的书房里曾经翻到过些话本子,原来男和男也能做夫妻。”
天秀差点从软榻上栽下去:“十九美人儿,那是一个怎样的书房!到底把你荼毒成什么德行?”
唐十九白他一眼,轻描淡写:“你放心,不是春宫绘本,不过是有的话本子上提到过,某些达官贵人喜欢包养伶人。”
天秀险些崩溃:“为什么你爹的书房会有这种书?”
唐十九有些得意:“他那里啥书都有,排列整齐,还专门编上号码。零一到零九九,是经史子集,一零零到二零零,全是民间话本,二零零以上,是各式春宫——”
她一转眼,看天秀那不可置信的眼神,有些遗憾道:“可惜我上次刚打开一本春宫,就被唐鱼撞破,跪在地上好半天求我别看那害人的玩意,至今无缘目睹,天秀,你可有看过?那里面到底是说什么的?”
她嘴上说着最惊世骇俗的话,眸子里却单纯如水,完全没有扭捏矫情。
天秀本想借着这个话题调戏上几句,像“你与我试试看不就知道?”或者,“这种事情看图没意思”之类的,却最终说不出,只拍拍她的头:“小丫头不想这些有的没有的。”
唐十九瞪他一眼。
天秀道:“要不我来赶车,你去睡一睡。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失眠,我与你同房这几夜,天天看着你在床上烙饼烙到天亮。”
唐十九别过脸,不说话。
她要如何告诉他,从知道沈云谈欺骗自己那一刻开始,她就再没睡过安稳觉?
她每天与天秀打情骂俏,欢声笑语,自欺欺人地制造笑点,却没有办法在夜深人静时欺骗自己。
天秀叹口气,从怀里取出当年那支珐琅簪:“当时丢在了锦湖别院,我收回来了。这发簪有安神的作用,晚上放在枕边,可以睡得好些。”
又补上一句:“这一次,只是安神,没有其他□□。”
“谢谢你。”十九绽开一个笑容,亮丽若春霞,“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答应虎土君的求婚?”
“总不能真的让他跟上逍遥山庄吧?”
唐十九笑得很坏很奸诈:“我师父最能接受这些惊世骇俗的事情,他会答应主婚的。”
——死丫头你是装听不懂吧,混蛋!
天秀看了看后面不近不远的虎土君,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