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抬头,眼里已然泛起了薄雾:“是……么?”
“前几日,他就出没在附近的镇上,最近又没了消息。然而,总归而言,他还活着。”
她拉着沈云谈的衣角,控制不住坐在地上。
天秀说过,倘若他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十天以上,那么,很有可能就是死了,更有可能的,是死在了天舒手上。
他说这话的样子,紫奴一辈子都记得,那是一种漠然的轻描淡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江湖上每一刻都有人死,或者是他,或者是自己,生与死,本来就在须臾。只是别人的生死充其量是化作唇边的一口叹息,而他,却是磨砂石,随着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地割着,提醒着他已经死亡,而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这一次,他消失了将近一个月。
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破绽,让人变得不像自己,方寸大乱。正如唐十九的破绽是沈云谈,沈云谈的破绽是唐十九。
很不幸,她的破绽是天秀,而天秀的破绽,却不是她。
沈云谈看她一脸茫然,又重复了一次:“他没有死,可能…就在附近,只是我找不到他。”
紫奴握着他的衣角,低声答了“哦”,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另一只手捂住眼睛,那里早已控制不住地泛滥开来,水泽弥漫。
她很少哭呢,就算是被那些恶心的男人用各种恶毒的方法虐待,她也只是笑着。
笑着笑着,他们便失了主动权。
就算是被天舒狠狠地一掌打个半死,她也未曾落泪,只因,是他的要求,要她跟在天舒旁边。
而现在,她却忍不住失态:“沈公子…你不要骗我…”
眼泪流得那样汹涌,声音却兀自镇静。
沈云谈刚要开口,却被她阻了。
“若是骗我…也请…不要告诉我….”
唐十九简单地收拾好了包袱,就听见身后有人一声低低的轻笑,蓦然回首,就见天秀一个翻身从窗外蹦了进屋。
“十九美人儿,好久不见,想我不想?”他慵懒地靠在贵妃椅上,手上拿着一朵刚摘的木槿,红色艳丽的长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衣襟微敞,一抹精致的锁骨流出万千春光。“听说你被唐门劫了,小生实在是担心的夜不能寐啊。”
“少骗人。”唐十九指着他的桃花眼,笑骂“那么精神,连个乌青都没有,说什么睡不好。就算是睡不好,也是去勾搭哪个姑娘勾搭得不得安睡吧。”
“不要那么快戳穿我嘛。真是个没情调的女人。”天秀从椅子上蹦起,将那木槿花斜斜插在十九的发髻上,笑道,“我留给你的花笺看到了吗?”
唐十九一愣:“原来…那花笺是你写的,写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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