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天,沈云谈都没有出现在唐十九眼前,每日只有紫奴过来陪着说话。她服了解药,需要静养些日子,沈云谈不在眼前晃悠,倒少了些烦心和纠结。
此时已经将近入秋,鲜绿的叶子逐渐变黄,缓缓从树梢飘落。唐十九站在树下,只仿佛过了千年的错觉,其实不过一百来天。
秋海棠开得正好,红艳艳的一片,她暗中运了运内力,只觉得调养得七七八八,心中舒了一口气,有了别的计较。
唐十九沉刀在手,凝气在心,刀尖一点便在翩然落叶中练了一套刀法。这是她被唐门暗算以来,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运气练功,只觉经过唐清流的指点,内力收发仿佛别开一门,比原来得心应手些,但若完全不靠内力,似乎又有点取巧的风险。
落叶若蝶,纷纷而下。
红衣如火,黑发如瀑,穿梭在枯叶缤纷中,翩然若仙。
沈云谈兴致勃勃地踏入院中,便再也挪不开眼。他离去三天,是为了去寻一件礼物给十九。紫奴说,送礼要送到点子上,要看姑娘缺什么,喜欢什么。
他不比天秀玲珑,最不懂女儿心,胡乱想了一个通宵,才勉强有点头绪,于是兴致勃勃地找了三天,搅得鸡犬不宁。
三天马不停蹄,他下巴泛青,头发邋遢,满身疲惫。然而看到她那明亮的眼神,嘴角又忍不住凝起了笑意。
这个世间,只有她一人能让他如此。
她笑的时候,他亦忍不住嘴角上扬。她蹩起眉的时候,他忍不住想伸手抚平她眉间的川字,她满心伤痛,他欲以身代劳。
然而他却说不出她的好来,说不出究竟为什么他会这样一心一意,近乎犯贱地喜欢她。
在不经觉间,沈云谈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唐十九。
倘若说神隐从前的弱点是不能救唐惟七的懊恼,那么现在,这个破绽便只是那落叶纷华中的惊鸿。
唐十九使完一套刀法,擦了擦额上的汗,低头看向那开得正好的秋海棠,莞尔一笑。沈云谈不知如何开口,只怕一做声,她就又大发雷霆,将他赶走。唐十九察觉旁边有人,回首一见是他,那笑意顿时收了,只淡淡点了点头:“神隐,你好。”
沈云谈心头发苦:“十九,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痰盂’。”
她微微侧首,声音有些苦涩:“那时不懂,乱叫的。神隐别放在心上。”一半赌气,一半惆怅。
沈云谈平日里算不上是伶牙利嘴,至少也不会让人在口头上赚多少便宜。此时却喉头干涸,竟不知如何再说下去。她看秋海棠时那一笑,露出虎牙,恍若当时般天真美好。然而她看向自己时的漠然,只觉咫尺天涯,再难相近。
唐十九将玄背刀收好:“多谢你帮我取回刀,多谢你给我解□□。如今我的毒快要好了,也不好意思再打扰。明日我便离去,回逍遥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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