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白氏一口老痰堵在喉咙里,要上不上,要下不下,说不出的难受。再一看那荷花池里的少女笑得一脸的无赖,与她此刻心境一对比,高下立现。白氏脸上一阵变化莫测,青了白,白了黑,黑了又青,整个脸和个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好不精彩。
情知老夫人白氏要发怒,一旁稳重老实的苏全可谓眼光洞彻,不动声响,挪了半步,再老夫人面前半米处躬身提醒:“老夫人莫要与小辈较真,此刻当以大局为重。”
白氏狠狠吸了一口气,被苏白芷一句话激出得怒气,就这么在苏全的一句话中,化为乌有。
苏白芷笑盈盈地望着岸上这一切。清澈如水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别人看不懂的眼神。
老夫人指着人,看着态度强硬:“春兰,水杉,红柳。你们几个是怎么作丫头的,就这么看着主子泡在河水里?”
苏白芷闻言忍不住自嘲一笑,白氏黔驴技穷,既然能够想到用她的人来威胁她。
罢了……苏白芷摇了摇头,“小雀儿,荷花池虽美,想一想这荷花池里还沉了十来具尸首,小姐我呀,想想还是上岸的好。”
“对对对!上岸好,上岸了,小姐的伤可以治,小姐的血不用流。”
小丫头欢快地叫道。苏白芷闻言一愣,随即摇着头,她心想……这个傻雀儿啊……,怎么满脑子都是她?几天前不知道是谁巴不得她快点去死呢。苏白芷却忘记了,铜雀讨厌的是先前的苏大小姐,不是现在的苏白芷。
春兰,红柳,水杉不会水,见着荷花池里游水过来的两个人,只能伸把手来搀扶。
红柳在左,水杉在右,春兰郁郁,错开了一步,站在了两人身后。苏白芷倒是也不拒绝红柳和水杉的搀扶,她把臂弯中的铜雀先送上了岸,对水杉和红柳玩笑地说:“搀好她,这丫头体力忒的差。以后我非得好好练练她的身子骨,将来我可是指望十里红妆将她嫁给好人家的。”虽说是玩笑话,眼底却是十足的认真。
旁人听了这话,还想笑话,却猛地一看她眼睛里的认真和较真,那笑声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儿里,怎么都不能欢快。
“白嬷嬷,这丫头说着笑的吧。一个奴才子,十里红妆?她知道十里红妆是多少个箱笼?一个箱笼装个满,要多少压箱底儿?置办一个箱笼的压箱底儿,要多少银钱?十里红妆,铺撒开来,她手上没个三万两银子,她办的开吗?一个奴才子身上,花费三万两银子?不是她疯了,就是我傻了。”白氏鼻中哼了一声。
白嬷嬷神情却复杂,且不管大小姐做不做得到,却因手下人的忠心和情意,她记在了心中。
回过神来,却对老夫人白氏说:“大小姐还是个孩子,她只是说说而已。”
也许众人被苏白芷眼底的认真,刹那间惊住了。但是回过神来,却和白嬷嬷一样认为,这不过是大小姐一时之间感慨万千,宽慰人心的做法。没谁把苏白芷的话当真,连铜雀也认为她的小姐并不明白,十里红妆,代表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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