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生忍了又忍,实在是忍到快要吐血了!
他先是对凌或恨声道:
“——不行,她实在太欺负人了!本少侠再忍就真要百忍成金了!”
然后,下一刻他当即转过头对谢昭怒目而视,抖着手指,怒不可遏的指着她道:
“阿昭!我们三人一路走来算是生死之交了,你你你......你却连个名字都报了假的!
甚至关于你名字是假之事,我们也是从旁人处听来的,你是诚心想气死我和凌或是不是?”
凌或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但是他素来隐忍,也知道谢昭必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于是还是打断韩长生道:
“韩长生,你冷静一些。”
韩长生一把推开他的手,气急败坏道:
“凌或!我现在很冷静!不是,都这样了你怎么还偏袒她?”
因为一时失言,居然闹得他们三人吵起来的壶卢圣使师徒面面相觑,脸上都有一丝尴尬和歉意。
壶卢圣使迟疑着叹气劝道:
“诸位......名字不过是人的一个代号而已,你们既是生死之交,便是生死与共过的至交好友。
即便是千、谢小友对自己的姓名身份有所隐瞒,相信也是出于为诸位考量后深思熟虑的决定。
——可托付生死的至交难遇,诸位还年轻,万万不要因此吵架生分了才是。”
他既是江湖前辈,又是德高望重的老者,韩长生本不愿对他不敬,于是只好小声嘟囔一句:
“她有自己的小秘密这我们早就知道,但是连名字都报了假的,那也太过分了罢!”
“不是假的。”
韩长生和凌或一怔,看向方才淡淡开口的谢昭。
“什么?”
韩长生下意识问。
谢昭抬起头来,静静注视着他和凌或。
“我说,我的名字并不算是假的。我的确没有告诉你们我的本名,但我的乳名和小字确实叫‘昭昭’。
家父家母和族中亲长尚在人世时,都是这般称呼我。如今我的亲长都不在了,也便只有你们二人还会叫我阿昭。”
凌或和韩长生一愕。
他们这才知道,谢昭的族中亲长居然都已经不在了。
韩长生瞬间哑火,他可疑的停顿了一瞬。
“......真的?你的小字是‘昭昭’,真没骗人?”
谢昭叹气。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韩长生神色复杂,勉勉强强的道:
“也,也行吧,那就姑且再放你一马。”
谢昭失笑。
这家伙倒是一如既往的容易被满足,他可以被蒙骗,但是只要不是全然将他蒙在鼓里,他就能坦然接受。
摩钶耶圣使见他们和好如初,心里微微一松。
若是因他与他的徒儿口舌之过,给旁人带来麻烦,他实在心中不忍。
“谢姑娘千里来此,想来不是偶然。”
谢昭微微颔首:“圣使睿智,确实并非偶然。除了拜会之外,还有一事相询,如果可以,还请您屏退左右。”
逻卓和薄熄齐齐皱眉。
逻卓:“我师父清风霁月,从无阴私避人,你不许我们在场,到底是何居心?”
薄熄则言简意赅的直接冷声说:“我不会离开圣使左右。”
摩钶耶叹气。
“你们二人这是做什么?若是这几位小友......真的想对我做什么,你们即便在此,又能如何呢?”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
壶卢圣使如今风烛残年病入膏肓,早已无力一战。
薄熄是大乘天境,逻卓是观宇天境,他们二人就算倾力一战,也不是圣王玄境的凌或一合之力。
凌或蹙眉道:“我们尊敬圣使的为人,不会对您不敬。”
“我知道。”
摩钶耶圣使笑了笑。
“你们能与谢小友同行为友,你们的人品心性,老朽自是信得过。”
韩长生狐疑的看向谢昭。
就这个小骗子居然还有可信度不成?
摩钶耶一锤定音。
他语气虽轻,却不容拒绝。
“逻卓,薄熄,你们暂且离开,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