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过去,夜色最终还是以一种毅然决然的姿态悄然来临,苍茫的大地再一次被斑驳陆离的光影层层笼罩。
车子行进了多久,她不知道,无暇也无心再去记起这个,如果这是一场戏,总会有演员的,那么时间的早晚又有什么关系。
兜兜转转了大半个城市,最后车子停在了本市最大的五星级饭店香榭丽的门口。
看着那鎏金的大字,无声的呼出一口气,在人拉开车门的时候,她已经自觉的弯腰走了下来。
先前的不安和惊恐此时荡然无存,那张精致却略显苍白的小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淡定,如果哭有用的话,那么这里早就是眼泪的汪洋。
她不会去做那种无用功或是垂死挣扎,更加不会去乞求上帝,毕竟上帝太忙了,又怎么会兼顾到每个人。
电梯一路直达顶楼,踏出电梯门的时候,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一点声息都没有,脑海中突然就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她会不会也在这样冰冷的夜里无知无觉的死去?
“老大,人已经带到了。”
在走廊最尽头的一扇门前,秃头男子停了下来,短暂的轻叩过后,他毕恭毕敬的说道。
“进来”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从门那边传出来。
让她意外的是,里面的人说的竟然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每一个字都是字正腔圆,而且听那声音应该是很年轻的,至少不会是那种老态龙钟、大半个身子已经进了进了棺材的老头子。
门应声而开。
站在门前,她却有些踌躇不前,因为不知道这一脚踏进去,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沉沦或是更深的地狱?
可是她深知别无选择便无需选择的道理,这一刻,箭在弦上已不能不发。
深吸一口气,她大踏步的走了进去,身后的门悄然合拢。
“你就是阮青青?”
沙发上的男子半裸着胸膛,露出了胸前一大片如小麦色的肌肤,那宽厚强劲的胸大肌让人忍不住垂涎三尺,眸眼低垂,嘴角微扬勾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几绺发丝垂在额际,给他的气质中平添了一丝邪魅的味道。
暗枭竟然是这么年轻的男子吗?
短暂的呆愣过后,阮青青不自觉的笑了,“没错,想必阁下就是暗枭了。”
她的话虽然是问询,可是那语气分明是肯定的。
“阮小姐果然比我想象中聪明很多,怪不得谢震霆一直到今天都对你念念不忘。”
浅浅的啜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暗枭低低的笑了,那声音醇厚而甘醇,如同一坛上好的美酒,微微启封,便让人不由得沉醉。
双眸微眯,阮青青静静的打量着他,总觉得那副面孔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依稀在哪里见过一般。
看着她狐疑的神情,暗枭缓缓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慢慢的踱步到她的跟前,单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那双略带褐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唇角玩味的神情更甚。
“原本他们说你的身上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我还不信,可是今日一见,我却信了,但是你知不知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太过吸引人的女人是不会长寿的。”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可是却字字句句都穿透到了她的心里,那足足比她高出两个头的身高带给了她极大的压迫感。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短暂的呆愣过后,她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手,随即将视线转向了别处,“我是长命还是短命都和阁下没有关系,只是麻烦你下次再和别人说话之前先刷刷牙好吗?你的口臭真的让人无法忍受。”
她很平静的说着,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是真的,一边说着的时候,她还拿手用力的在鼻子前扇了两下。
“哈……哈哈哈哈……”
凝视着她,暗枭突然发出了一阵不可遏止的大笑声,就好像是听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似的。
视线依然停驻在别处,阮青青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这两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急需要时间来理清头绪,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压根让她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阮小姐果然是风趣之人”
从烟盒里抽出一只雪茄,点燃,然后深深的吸进一口,对准她的脸,一道浓浓的烟雾就这么喷了过去。
“咳咳咳……”
一时没有防备,那烟味窜进鼻子里,阮青青登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只咳得涕泪横流,心啊肝啊都快要跳出来似的。
“呵呵呵……”
看着她那狼狈的表情,暗枭优哉游哉的走到沙发前重新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一脸闲适的模样。
这样的她看起来比刚才好看多了,至少显得有生气。
女人嘛,表情多一点,男人才会喜欢。
“该死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等到呼吸慢慢的变得均匀起来,阮青青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懑吼了出来,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怎么样啊?”
双手一摊,暗枭很无辜的说道,他已经很温柔有礼了,不是吗?
“你觉得这样戏耍别人很有趣吗?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不想再和他多费口舌,阮青青转身便向门口走去。
和一个疯子呆在一起,她有预感她迟早也会变疯的。
“谁说我没有别的事,上床睡觉吧,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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