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张显便想到了家中年过花甲的老娘还有仅有八岁的幼子,忍不住哀叹了一声,说道:“唉,贤弟此事可有缓和余地?”
罗开先不忍刺激这位同样爽直之人,郑重直言道:“昌莆兄,此事后续于昌莆兄你无益,反易牵累家人,故昌莆兄佯作不知为最佳!”
“这……”张显犹豫了一下,遂也爽快回应,“也罢,愚兄鲁钝,来此庄院仅为探看未来女婿,听了卫四郎传话,便不知举措……如此说,便是丁副使责难,又能若何?”
“哈,便是如此!”罗开先朗然一笑,转了话题,“正事无需再论,还请昌莆兄与某说说这开封府有甚值得游玩之处,某家自到这开封府,还未曾出过庄院,改日定当四处游玩一番,灵州到这开封府路程千里,也不能白走一趟……”
“这有何妨?若论别处,愚兄尚不清楚,但这开封府,愚兄可是耳熟能详!听闻贤弟携弟妹而来,届时让愚兄家中内人做向导亦可!”张显眨了眨眼睛,也放下了心事,“不过眼下天已过午,却是不合出门,待愚兄给贤弟你解说一番……”
到此,这两方彼此算是心无隔阂,能够在一起谈天说地了,倒也算乐融融。
黄昏来临时,晚宴之后,鉴于庄院所在距离开封府尚有二十余里,张显再返回城内却已经来不及了——这时代每天傍晚都是定时关城门的,罗开先硬是留了这张显夜谈至戌时。
好在张显有早睡习惯,才算在戌时结束这次对谈,不过张显在回客房休息时,扔给了罗开先一段话,“贤弟可知?你我在此闲谈之时,开封皇城中人在做甚?日前荥阳伯丁奎入朝递送呈文之后,这二日,每日退朝之后,丁副使留在宫中……据闻,今上在召人问对,当朝几位枢密使俱在……愚兄仅为吏员,实难确知详情,不过,愚兄尝与同济揣测,怕是商议应对灵州之策……”
话一说完,张显不等罗开先再次开口,转身便由人领着去了客房——他可没那么多精神应对问题不断精力旺盛的罗某人。
目送张显的背影,罗开先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比前夜更为明亮的月色默然不语。
这次始终跟随他身边不是奥尔基,而是赫尔顿,这个说不清是希腊裔还是闪米特后裔的家伙是个眉眼通挑的性子,见到主将罗开先思虑重重也不多嘴,只是一路跟随到了书房之后,才开口请命道:“将主,属下调集了一队二百人,要不要乘着后夜月落之后,翻入开封城,杀光那什么石保吉家所有人?”
“哦?”罗开先眉毛一挑,瞥眼看了一下,他还真没想到这个赫尔顿的胆子丝毫不逊于阿尔克那厮,径直问道:“翻阅城墙不怕被宋兵发现?你知道那石保吉家如何走法?就不担心他家中有兵将设伏?”
未完,稍后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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