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动同样没办法开言,这老丁话语辛辣至极,纵使他出身翰林,同样无法辩驳。
唯一未曾开口的郑家人开口了,“丁老凭大火气,且请息怒,休要伤了身体。较之老大人,王家老与何通判二人譬若幼童,如何得及老大人?事出突然,贸然决策,有所差错亦在所难免……老大人若有心得,莫若指点一二,也免得晚辈错漏百出……先前听老大人言及知己不知彼,何意也?”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老丁瞪着郑家人好半响,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评语,然后才看着对方愕然的脸色笑道:“哈,你郑家人保命手段天下第一,这京畿之地谁人不知?老夫老矣,却还不朽,休要以为花言巧语便能诓骗老夫允诺你们随意行事!皇帝不想打仗,一纸条文罢了北疆大好形势,如今诸军懈怠,空有骏马抵得何用?”
“丁老岂知陛下不愿征战?”闷了半响的何通判觉得有说话机会了,开口便是驳斥,“老大人位居开国伯,休要妄测圣意!”
“休拿大义诳我老朽!檀渊之战,若非寇枢密(指寇准)与高琼那小子硬颈,帝京早已迁往金陵,欺我老朽不知乎?”怒意上呈,老丁眉毛胡子都翘了起来。
“你,你……妄测上意,诽议君上!”何通判亦是涨红了脸。
见到此景,老丁反而平静了下来,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老夫皓白头颅在此,你去禀告皇帝,但有旨意,尽可拿了去!”
谁敢?这老丁年近九十,已是人间祥瑞,何况这老丁还是高祖皇帝御封的开国伯,如今别说只是骂两句皇帝,真若怒起拿着拐杖打皇帝几下,也是没人奈何得了他。这老丁家族虽不是兴旺大族,却是将门中的一员,枝蔓牵连,谁敢惹这样的老怪物?
在座的三个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闭嘴不吭声,大堂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静默了几息之后,老丁缓了缓气息,坦然说道:“实话不妨告诉你等,那灵州人入住的三个院落,已经自成一体,客栈中的店伙亦不能进,敢有妄动,灵州人会先用刀兵说话……你们若有想法,可自行前去,恕老夫不奉陪!顺便提醒诸位,敢去撞灵州人这块石头,先要准备好棺木,免得这冬日里凄冷,且春节将至,不知诸位家中对准备棺木做年货是何感想!今日到此为止,诸位请回……来人,送客!”
门外响起几声“嗑嗑”的响动,随后“吱呀”声响,堂门洞开,一个拄着拐杖披着狼皮大氅的人走了进来,正是福贵居客栈现任掌柜,老丁的四子,俗称丁瘸子的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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