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胤走进寝殿,刘尚仪扶着他坐上床榻,刘尚仪俯身站在殿内,为难的看向张盛,张盛点着头示意刘尚仪。
“尚仪,孤终究是不能陪她一辈子的,孤是在她身边待不了多久,若是她心里真的有段景延,孤也想成全他们。”
刘尚仪一下了然,缓缓道来:“帝上,她毕竟和皇上的情分已经十年了,对皇上自然是一直有心的,皇上也对帝上是真的爱进了骨子里,给予着万般的宠爱。
帝上这些年也被皇上娇宠的很是任性,虽然会做很多不计后果之事,但那心是变不了的。皇上又很会拿捏分寸,这两人天生的远嫁,又是独有的相配。”
司徒清胤深吸一口气,叹息着,想着昨夜的千凰殿,听着那声音都能想到姜瑶是如何承欢的,他眸子渐渐黯淡下去,嘴角一丝苦笑,已然知足了。
“今后无论遇到何事,你不仅是一个贴身的尚仪,还是他的左膀右臂,必要的时候,你应当听从段景延规劝于她。”
他的话一说,刘尚仪惊愕的抬起眉眼,若有所思看向他,让她听从段景延去规劝姜瑶?这里面的深意,刘尚仪一时想不通。
“下去吧。”
司徒清胤一挥手,屏退了刘尚仪。
回到宅邸的段景延,看着庭院内还穿着一身,淡粉海棠衣裳的鸢儿,鸢儿朝着她娇笑的走过来,浅笑着道:“皇上,鸢儿想皇上了。”
“把衣裳脱下来,滚回问情楼。”
鸢儿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去,她立刻跪在地上,哭腔的问着:“皇上,是鸢儿做错了什么,惹得皇上不悦了吗?鸢儿给皇上赔罪,鸢儿……”
“滚!朕不想再说第三遍!”
段景延冷着神色向着屋内走去,康德立刻拉着鸢儿起身道:“鸢儿姑娘,赶紧的吧,惹了皇上不悦,可就没有这么好过了。”
鸢儿哭的梨花带雨的将衣衫换了,奔出了宅子。康德叹了一口气,走进屋内,见着段景延正在文书上写着什么,写的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皇上人已经走了,这衣裳……”
“烧了吧。”
康德也不敢多言,刚要往外走去,段景延将文书一并放入木盒子,往前一推,道:“送去宫里吧。”
康德下意识的一转身要接,一看正是装着玉玺文书的盒子,康德一惊道:“皇上,这可是承袭皇位的玉玺和文书啊,这送进宫之后,这江山了就易主了。”
“朕知道,朕也不在乎这些。”
“皇上,您真的想好了吗?这段家的江山可也一并没有了啊,百年之后如何面对先皇,面对列祖列宗。”
康德跪在地上规劝着,段景延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心,深深的叹息一口气,沉重的“嗯”了一声。康德难受的点着头,应着拿着木盒子往外走去。
此时天色已晚,司徒清胤想着已经有一日没有见到姜瑶了,于是立刻走向了千凰宫。
刘尚仪为司徒清胤打开门,他脚步轻轻的走进去,看着满屋子垂着的纱幔,地上凌乱着姜瑶的衣衫,她一头泼墨的长发在床榻上披散着。
侧过去的身子,露在锦被之外,露着半个光洁的后背,他坐在床榻边看着那后背上点点的吻痕,心里泛着酸意的为她盖好锦被。
姜瑶睡梦中下意识的往这边一翻身子,依靠着司徒清胤的身子,握着他的手呢喃着:“景延……不要走……”
司徒清胤摸着她的脸颊,已经能想象到昨晚姜瑶的模样,听到此话的段景延会如何疯狂。
姜瑶脖颈和胸口上如梅花般绽开的缨红,像是向他宣誓着所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