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初言的手往后花园走去,刚走进园林中,初言就一把是甩开姜瑶的手。
“帝上,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您和皇上那么多年的情分,也不要了吗?”
姜瑶一点都没有恼,她走到园林一出的凉亭坐了下来,看着初言道:“皇上已经是过去了,休要再提。”
初言坐在姜瑶的旁边,瞧着她面色红润,眉眼间满是小女儿的甜蜜神色,哪里还是上次相见那抑制不住的哀伤,初言此时只觉得有口难开。
“是瑶池有事吗?”
“恐怕帝上这次的生辰,瑶池的衣裳不能送来了。”
“是出了什么岔子吗?”
初言看着姜瑶云淡风轻的脸上,满是一股柔情,她没想到短短不到一月间,一切就变了模样。她垂着眼眸,幽幽的道:“是被皇上带着问情楼的鸢儿抢走的。”
话一说,亭子内静了下来,姜瑶默不作声脸上刚才的笑意也消失掉,变得面无表情。刘尚仪看着初言一个示意,摇着头,初言有些胆战心惊了。
“既然这么喜欢那套浅粉海棠,光是衣裳如何出彩,你将整套的首饰送过去吧,皇上可不能委屈了人家,女子一辈子苦命,有几时能这般光鲜。”
初言以为姜瑶会像以前一般,或怒或骂,没想到如今听到段景延如此的行径,竟没有任何言语,还要将首饰们相送。
她看不懂姜瑶这心思,深得如今像是看不见底的海。
“记得送过去的时候,刻字要全部抹去。”
“是,谨遵帝上嘱咐。”
姜瑶看了一眼手上的檀丝镯子,嘴角一签,道:“以后海棠花就不必在做了,做红梅吧。”
“是。”
姜瑶说完便转身,走出亭子,向着园子外走去,姜瑶身素净的白衣,在阳光下光彩夺目。
初言也从亭子内走下来,刘尚仪扶了一把初言,叹息了一口气道:“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如今你也见着了,帝上的精神头可是这几年来最好的。”
“见着了,也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皇上一个不悦就去青楼找妓子,两个如此高傲的人,真是令人忧心。”
“你啊,还是好好的顾好自己的肚子,要我说这事都是早晚的,毕竟皇上这么多年也都没又给帝上的一个交代,女子再强也需要一个温暖的倚靠的人。”
初言一个摇头笑着:“这帝王心啊,咱们看个热闹便罢了,深似海,哪里猜得透。”
刘尚仪点着头,“是啊,咱们做好自己就行了。”
初言回了瑶池就命人将配套的珠钗送了过去,前来送首饰的小厮将是金丝楠木盒子,放在庭院内的桌上,道:“皇上,这是我家掌柜的让送过来的,说是配套的首饰。”
段景延没有说话,康德给了银子,摆了摆手立刻将人打发走,鸢儿将盒子打开看着那些首饰,精致的令她眼光大盛着,她拿起来细细的端详着。
“皇上这帝上私制的珠钗真是好看,这海棠花真是好看,粉嫩而不庸俗,华贵而有不妖艳,只是这好像是被划了,抹去了什么。”
鸢儿的话语,将段景延的心砸了一阵痛,他深知初言是不可能多给他一个珠钗,这一盒子的首饰,定是姜瑶发话送过来的。
他闭上眼睛依靠在椅背上,不用去看就知道划去的是他们之间的过去,他宠幸苍玲珑的时候她没有怪他,那日明德殿上的言语,已经将他们斩断。
如今到了鸢儿的时候,如今断的很是干净。
抹去的正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