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才没有听到啜泣的声音,问琴从外面走进来,对着阿曜道:“大皇子,四喜来了。”
此时姜瑶因为安神药的作用,已经睡着,阿曜背着小手怒气冲冲的走到殿外,皱紧眉头问着:“何事,说。”
四喜弯着腰身说:“帝上回来了,正在养心殿等着大皇子,公主已经从无逸园过去了。”
阿曜想着刚才姜瑶的哭泣,眼眸一沉,“原来是此事,本皇子倒要看看是谁要冒充我母皇。”
随即阿曜一张胳膊,被四喜抱了起来,走向养心殿,问琴也紧随其后。
养心殿内,段景延在殿内拉着女子坐在软榻上,此时济慈走了进来,女子立马站起身走向济慈,济慈云里雾里的不知什么状况。
看着面前和母皇长得一般的女子,脱口而出道:“母皇?”
女子激动地讲济慈抱起,眼眶中喊着泪水,吻在济慈的脸上,道:“济慈都长这么大了,济慈还记得母皇。”
济慈一脸的懵逼,看着段景延,他则是沉浸在其中的温暖场景中,济慈忍受着女子又是亲又是抱,不知道为何会有两个母皇。
直到阿曜带着一身戾气走了进来,正欲兴师问罪的他,看见女子的一刻,立刻也被俘虏了。女子走过来紧紧的将阿曜抱在怀里道:“阿曜,母皇好想你,日日夜夜都在想。”
阿曜顿时鼻子一酸,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变成一声大哭,他紧紧地揪住女子的衣衫,大声喊着:“母皇!母皇,你为什么要抛弃阿曜……”
直到看到敏感的阿曜认了此女子,段景延才放了提防之心,看着殿内一阵阵的哭泣之声,他的心在痛着。
手拂过易后的诏书,明明眼前的帝上就在那里,可是心里没有太多的欢愉,只剩下往日的执念。清晨面对姜瑶的一幕,让他的心揪心的痛着,痛的心慌。
但还是递给了康德,康德展开一看,瞪大了眼睛,小声对着段景延道:“皇上,这是要易后啊,皇后会如何想?”
这段日子以来,康德是清楚的,段景延是真的动了心的,无论是不是帝上,都是有情分在的,若是这诏书下了之后,情分还剩多少就不得而知。
“去吧。”
段景延也是清楚的,早晚这位分都是帝上的,若是在推迟等到南安国那边挑起事端,就一发不可收场了。
康德也不敢违抗命令,捧着诏书,往镜圆宫走着,心情从来没有这么沉重。
康德一路走进了镜圆宫内,刘尚仪走出来,忧虑的神情道:“是皇上有什么旨意了吗?”
他垫了点头,小声的问着:“皇后可在?”
“刚睡下,喝了安神药,一时半会不会醒的,康公公宣吧,奴婢替娘娘接了便是。”
康德也没了法子,展开诏书,刘尚仪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寻回帝上,依照诺言,册立为后,居镜圆宫。乌兰国固伦公主姜瑶改封妃位,封号璟,迁居禧安宫。”
刘尚仪一个叩首接旨,“奴婢替璟妃娘娘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德深深地叹了口气道:“璟妃娘娘的境遇,奴才也觉得很是痛心,刘尚仪可千万要劝娘娘想开的,后宫女子着实没有永久的宠幸,幸好禧安宫是新建过得,里面也甚是不错。”
刘尚仪一个苦笑,康德转身便走了出去,在长街上再次宣读着诏书,晓谕东西六宫。
她走进殿内的时候,正看见姜瑶呆愣愣的站在殿内,刘尚仪立刻走上前去搀扶着:“娘娘,您怎么起来了。”
“旨意,我都听见了。”
姜瑶眼神中的淡漠,泛着泪光的涟漪,在其中滚动着,刘尚仪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去,收拾下东西,什么都不要带,我们去禧安宫。”
姜瑶是个好强的人,刘尚仪点着头踩着眼角的泪水,收拾着姜瑶的一点东西,便扶着姜瑶走出了镜圆宫,走在长街上。
众嫔妃因为刚才宣旨,都从宫内走出来,此时看着姜瑶,犹如在看笑话一场。
“世事无常,一朝河东一朝河西,璟妃可知要看开一些的,如今正主回来了,可是要还回去的。这后宫果真爬的太快都没有好下场的。”
慎妃笑着眉眼看着姜瑶,姜瑶丝毫没有理会的往前走着,宋卿摸着自己的钗环,轻笑着:“哎呦,皇后娘娘……哦,不,如今是璟妃娘娘,皇上好歹还给了你一个璟子,也是念着情分的,当初是帝上妃位是所用的封号。”
姜瑶一个冷笑,墙倒众人推,她是第一次领教了,耳边奚落之语络绎不绝,浣安宫的宫门依旧紧闭着,裕安宫外贤妃手扶向姜瑶。
“仔细着自己的身子,切莫哀思伤身,这宫内的人一向如此,你倒势都恨不得过来踩两脚。宫里若是有缺的,就过来我宫里。”
日久见人心,姜瑶轻轻一握贤妃的手,一边感谢,但此刻她一句话也不想说,走进了禧安宫,远远没有镜圆宫的奢靡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