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想过以后吗?”
“突破囹圄之后,我想去看看外面的天地。”
“公主想去哪?”
姜瑶一个转身看着刘尚仪道:“你不回乌兰国复命吗?”
刘尚仪拿着舀子,舀起浴桶里的水,淋在姜瑶的身,她摇了摇头上道:“乌兰国已经回不去了,即便回去也是无依无靠的,倒不如跟着公主相依作伴。”
姜瑶从浴桶内伸出手,紧抓着刘尚仪的手道:“那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
刘尚仪点着头,一脸的期盼。
如今想来,当时是她们想的太简单了,往往宫廷中的女子,何来的自有身?
姜瑶一大清早就被巫师带到了一片空地,姜瑶盘腿而坐,几个穿着黑色巫衣,身上挂着乌鸦之羽,对着姜瑶蹦跳着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姜瑶呆在那个围起来的圈子里,或睁眼发待,也或者闭着眼小睡,直到听到一声好叫的声音,很是隆重的响声,像是在乌兰国听到的那一次一样。
甚至要比那一次的还要隆重,上百人一同吹响着号角,吹的大地都在震动。
而远处由一队兵马护送着一个白衣的男子,齐着马过来,下马的飘然姿态,行走的刚毅之躯,飘逸的长发。
姜瑶就拖着下巴看着那个人,出声问着:“那是谁啊?”
站在一旁的刘尚仪回着:“那就是周安国的皇帝,段景延。”
“之前一直在乌兰国听他们提起,如今倒是见着真人了。”
但是隔着很远只能看着一个身影,段景延看着远处巫师行着祭祀之礼,他是见过的,那种女子被行过祭司之礼,是被诸神不认可的,认为是罪恶滔天。
也是不能与任何北匈奴的人成亲,要祭祀九日,九日之后就放归到没有出口的恶狼谷,让饿狼啃食用来祭天,若是还能活下来,则是一箭射杀。
这种人一般就是在慢慢等待死亡……
“之前朕听说你们北匈奴就有此祭祀,没想到今日竟看见真的了。”
陪同段景延的正是金索勒,他看着姜瑶的方向,眉头一皱,内心更加自责道:“和亲的公主沾染上了断头之血,所以才被巫师用来祭祀。”
“都什么年月了,还如此荒谬,难怪你们北匈奴永远走不出这一片草原。”
姜瑶正托着下巴,从晃动的人群中看着段景延,很是好奇,而段景延看向巫师的方向,却无法看清将要。
阳光此时渐渐强烈,打在姜瑶头上的琉璃花簪上,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芒。恍惚间段景延被那股光亮吸引,从巫师们之间投射了出来,映在他的眼里。
“你是说她就是和亲的乌兰国公主?听说可是绝色美人,可是我听人说你是斩杀的左贤王,该不会是你们的为了争抢于她吧。”
段景延犀利的话语,一下子戳中了金索勒的心,他没想到这个周安国的皇上这么难缠。
他再次往巫师那边一瞧,想去看刚才的光芒,却被巫师晃宫挡住。姜瑶被阳光照的有些犯困,闭上了眼睛。
“皇上,快请进吧,单于已经在等候。”
段景延也没有过多注意,走进了营帐,一番客套和相互试探的言语,欣赏着北匈奴的歌舞,看着强壮的女子,跳着豪迈的舞蹈。
丝毫没有引起段景延的任何兴趣,酒过三巡身边的粱将军提醒着段景延道:“咱们该回营了。”
段景延将酒杯放下,沉了沉脸色,掷地有声的道着:“既然你们有想缔结盟约的意思,那就给个实在的好处,我二十万兵马可不能白跑一趟,不然我就只能让他们在北匈奴吃草了。”
明里暗里都是威逼利诱的段景延,却让坐在单于黑了脸色,而金索勒倒是奉承的神色。
段景延站起了身,往营帐外走去,姜瑶此时也完毕了今日的祭祀流程,一身红衣的她从地上起来,走回女眷的营帐。
段景延远远的看过去,心里一惊,竟然很是像姜瑶,他不顾一切的拔起腿就追了过去,而姜瑶已经进了女眷营帐的营地,被一群往来的女眷掺杂在一起。
段景延不仅狐疑起来,身后传来金索勒的喊声:“皇上,出去走这边!”
就差一步,让段景延心里像是被倒刺一勾,十分的上心,脑海里一遍遍的回忆着刚才那女子的身影,他转身向着金索勒走去。
“你们这里可否有个红衣女子?”
“那定是和亲的公主。”
金索勒嘴角一阵苦笑,“说起来都是怪我,斩杀左贤王的时候太过用力,没有想好后果,害了她。”
而段景延倒是有些想一窥究竟的心思,对金索勒道:“明日我想见见这个和亲公主,看看是何种女子,能够让你们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