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已经看不见段景延的表情,只有那悲鸣的声音再幽谷中回荡,一声声的撕心裂肺。
“阿瑶……阿瑶……”
渐渐的姜瑶开始倒着回想着过去,眼前如走马灯一样,像是坐在一个电影院内观看着一个人的一声,为段景延生下孩子,登赏南安国女婢的皇位,
两个人义愤填膺的签和离书,还有镜圆宫甜蜜的时刻,那一起写过的承诺书。
“阿瑶可不许反悔哦,要讲诚信……”
段景延拉着姜瑶的手,在冬日的后宫长街上行走,说着暖心的话语。
“妾会一直这么为皇上暖着……”
姜瑶初入宫是见着紫禁城上的琉璃瓦,抚摸着红色的宫墙,看着一排排的秀女,转身遇到的段景延,那含笑看着他的一幕幕。
到她伏在姜将军的窗前痛哭,姜将军抚摸着姜瑶的头发,道:“瑶儿,不哭,祖父死后,莫要追究,皇上虽值得托付,但莫要带着怨气进宫。”
姜瑶心里一酸,原来姜将军什么都预想到了,可是从一开始入宫就是带着怨气的,没了纯粹,日日的勾心斗角……
不知道是她错了,还是他错了……
回忆到了上官颜年轻的时候,那一抹芳华的样子,姜戈对着上官颜宠爱的神情,令姜瑶也是羡慕不已,可是奈何物是人非,时过境迁。
回忆道那最终满是接通红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慢慢到毫无声息……
下坠的姜瑶一直得落到了谷底,被从悬崖上伸出来的树枝刮了无数次,掉进了湍急的河流中,染红了一片血色,随着河流流向未知的地方。
段景延趴在悬崖边上,就作势要跟着一起跳崖,被身边的粱将军一把拉住,道:“皇上,不可啊,周安国还得需要皇上做镇。”
而婉兮看着如此废物的段景延,眼神更加的狠厉,她对着山河铁骑道:“给我下山,沿着山下,到谷底一路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罢就带着山河铁骑往上下寻去,段景延也奔向了山下,不要命的翻找着一个个尸体,他没日没夜,几近不吃不喝的状态,摸遍了整个山脉。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山下的尸骨都被豺狼虎豹,啃食的都剩下一顿白骨,再也看不见一个肉身,无论是婉兮带领的山河铁骑,锦王的锦王军,还是段景延带领的官兵队伍。
都是一副丧气的神态,众军在谷底汇合,这篇山谷每片土地都被几十万的兵马,搜了不知道几十遍,可是仍然是没找到姜瑶的痕迹。
婉兮也是一脸的灰败,从谷底走上来,对着段景延,盛怒之下挥起了长剑道:“都是你害的我们帝上,都是为了救你,你怎么不去死!”
婉兮的剑停在段景延的脖颈,他身后的粱将军一脸担忧,但也是不敢上前,婉兮恨不得一剑削掉他的脑袋,但又不能。她知道那样做吗,姜瑶一辈子不会原谅她。
她又不肯抽回长剑,于是怒骂着:“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皇帝,为什么不躲!”
“杀了朕如果南安国能解气,那就杀了朕。”
婉兮顿时一个冷笑出来,道:“周安国的皇上当真是好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江山社稷,还想着眼前的私利,像乞求南安国对你的原谅吗?那你就应该自吻谢罪!”
婉兮将手中的长剑往段景延眼前一扔,示意着他自己裁决。苏烈看着婉兮的为难,立刻对着段景延一拱手,劝谏着:
“皇上不可啊,帝上可是为了你才以身犯险,为的就是要让皇上活下去,皇上的命帝上都顾惜着,如何能听这个小妮子的质责就随意处置!没有帝上的允许,皇上你的命就不能轻易的给出去!”
婉兮冷眼看着苏烈,气的满脸通红,在看着周安国的人各个无耻至极。
“朕欠阿瑶一条命,朕会归还,但朕如今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偿还,三年之后,朕亲自去南安国还命。”
段景延说的很是凝重,婉兮看着吴铮就站在身后,没有任何动静,而这边的段景延又是让她觉得很是无耻,一再的退让,一再的敷衍。
他转身带着周安国的官兵掉头,此时锦王也走了过来,肚子饿和山河铁骑一拱手道:“乌兰国得事,还没来得及多谢吴将军,只要有用的着的地方,南安国尽管吩咐。”
吴铮深吸一口气,没有任何回应,带着山河铁骑拉着婉兮就转身离去。
锦王看着如今闹僵的关系,心中更是焦虑着,从前还是姜瑶稳定着局面,恐怕以后便是要剑拔弩张的局势了。
身后的将士走锦王身边道着:“王爷,乌兰国太子那边催促着王爷赶紧回程。”
锦王一个皱眉,看着离去的段景延,低声道着:“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