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姜瑶看到洛姝身子下面留下的血,顿时才惊慌的扯着段景延,道:“血,她流血了……”
段景延连放下碗筷,弯下腰身抱起洛姝,大喊着:“传太医!快去!”
庆阳狠狠的斜看了一眼姜瑶,转身就跑出去传张炎,姜瑶扶着桌子镇定了一下,心想着:莫不是有了?
待姜瑶赶去的时候,张炎已经在洛姝的殿内诊脉,苏妙正站在段景延身边,姜瑶侧立在一侧,看着他些许的自责神色,亦是担忧的看着张炎。
洛妃忍着疼痛,皱着眉问着张炎:“张太医,我这是怎么了?”
张炎诊完脉,向段景延和张炎一拱手道:“回皇上,淑妃娘娘,洛妃娘娘已经有了身孕,已经月余。”
“算着日子应该是朕患瘟疫之时,定是她服侍朕的时候,怀上的。”
姜瑶不禁狐疑着,那段时日可没有见到洛姝出来走动过,日日都是苏妙前来拜见,足足有半个月没见到洛姝,怎么就能怀上了?
而看段景延的竟然还对此深信不疑,很是惊喜的模样,他对于自己瘟疫期间的生子能力还有着绝对的自信,姜瑶冷哼一声,一个白眼看过去。
“当真是要恭喜洛妃了,与皇上情意绵长,终于是苦尽甘来。”
段景延高兴的一挥手,畅快的笑着道:“赏!洛妃侍疾有功,如今又身怀龙子,更是大功一件,姝儿,你说想让朕如何赏你?”
洛姝撑着身子,伏在床边就要起身,段景延连忙走过去坐在床榻间,握着洛姝的手,“不用起身谢恩了,身子要紧。”
洛姝莞尔一笑,娇羞的一垂着眉眼,复而又看向姜瑶,道着:“臣妾刚才实数无意的,或许是臣妾无意中冲撞了娘娘,娘娘性格刚烈,打骂低贱的臣妾也是应该的。”
“这些小事都过去了,姝儿不必自责,相信阿瑶也不会此时在过于难为姝儿。”
段景延眼里满是对于孩子的期望,他看向姜瑶期盼着姜瑶的言语,姜瑶岂能不如他愿。
“是,臣妾误会洛妃了,还望洛妃顾好身子。”
姜瑶说罢转身就往外走去,心里怒气郁结,本来她想着好好为阿曜出口恶气,没想到这个关节洛姝竟然怀了身孕,是不是段景延的都难说。
可是这种皇家辛秘之事,她就算知道了,又怎么去说?又会招来多少憎恶的目光。
苏妙眉眼一转,笑了出来道:“皇上,洛妃身子需要静养,咱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休息了。”
段景延点了点头,对着张炎道:“每日请脉,务必要把孩子保下来。”
张炎领命着:“是,皇上放心,微臣定不负皇上之托。”
从洛姝殿内出来,苏妙挽着段景延的胳膊,走在无人湖畔,将头靠在段景延的臂膀上,一副神伤的样子,道:“皇上,何时也能临幸苏妙一回呢,就是作为婢女也无所谓。”
段景延听闻拂下她的胳膊道:“你想多了,朕答应过你哥哥,未用心则不碰身,不是一心想要跟在朕的身边吗?朕成全你了,你还想如何?”
“可是我要这虚名的婕妤有什么用?我想要皇上疼爱于我……像淑妃那样。”
苏妙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变得很是卑微,乞怜着段景延能施舍给她一点留恋的目光。哪怕就如洛姝一般也可以啊,日日能相见,日日能侍奉。
段景延走向一旁的凉亭,环顾着湖面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资格。”
“什么资格?哥哥的效忠不够吗?”
段景延微眯着眼眸问着:“你知道朕想知道什么。”
苏妙一副神伤的站在段景延身后,她的哥哥是前朝的耳目,而她就是他安在后宫的耳目,就算很多事他不去说,他也会调查的一清二楚。
“皇上得瘟疫的那段时间,是淑妃在一旁侍疾,每日臣妾过去请安,都看见淑妃一脸的疲惫神色,衣不解带的伺候皇上,听说累了直接睡在地上。
“臣妾在那段时间没有见过洛妃,听消息锦王当时也在西宁。”
段景延愤怒的一拳打在亭柱上,他有些恼怒自己为什么到此刻才知晓,那般的辱骂姜瑶,而姜瑶竟然丝毫没有辩解什么,更加恼怒洛姝打着多年服侍自己的旗号,与锦王的勾当。
他试探的问着:“还有吗?”
“宋妃也与锦王有染,至于孩子是谁的不得而知。”
段景延身形一晃,扶着亭柱道:“那谁没有背叛朕?”
“有啊,臣妾啊。”
苏妙俏皮的对着段景延笑着,但看着他含着怒气的眼眸,叹息一声回着:“淑妃,对皇上才是情意深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