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顺天僵在半空中的手,抖了一下,他悲愤欲绝的将剑横在姜瑶脖颈间,哽咽的问着:“你能有什么办法,救我儿子?”
姜瑶一声轻笑,垂下眼眸丝毫不担心那剑刃,淡然的说着:“皇上与宋家这场仗,总有人会当炮灰,你们就是那炮灰,你两个儿子一个霍乱言辞,一个贩卖私盐,可大可小。”
“如何小?”
“宋家如今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你若能舍得功名利禄,钱财富贵,倒是还有一线生机。”
宋顺天顿时脸上出现了松动,眼神中透着期盼,那是他惟一的两个儿子,他忙追问着:“有何生机?”
姜瑶一歪头看向剑刃,宋顺天将长剑拿了下来,姜瑶处变不惊的道着:“皇上要的只是宋家的倒势,你们可以将人偷换出来,远走他乡隐姓埋名。”
“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原来也是这种空话,大理寺戒备森严,我们如何能将人偷换出来?简直说空话。”
姜瑶知道他会这么问,从怀里拿出段景延赏的金牌,递了过去,宋顺天一把抢了过去,眼眸顿时亮了起来。
“可是被皇上知道一样还是死。”
“你姓姜试试看,看看皇上还会不会派人追杀你。”
宋顺天紧紧攥着手中的令牌,他明白姜瑶的意思,要他在她这个宠妃的羽翼下生存,顿时他笑了起来,将长剑一扔。
“多谢。”
爽朗的笑声传来,宋顺天揣好令牌就往外走去,心下暗道:果然盛宠在身的就是不同。
姜瑶长舒了一口气,身子瘫软的一晃,宋卿立马走过去扶着她的身子,从怀里拿出一个药丸味进了她的口中,“这是解毒丹,一会就有力气了。”
“你是宋衣儿的姐姐,宋卿?”
姜瑶虚弱的靠着宋卿,宋卿点了点头,道着:“我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吃了解毒丹的姜瑶,才觉得身上渐渐轻松起来,与宋卿缓缓一笑。
“你们姐妹倒是真长得差不多。”
“宋卿有一事求娘娘,绑你来的是我二叔家的哥哥,宋云清,他也是一时糊涂,还请娘娘您慈悲为怀放他一条生路。”
慈悲?姜瑶心里暗自想着,她可一点也不慈悲,如今受制于人,等来日一定还回来。
“都是误会一场。”
姜瑶听着院墙外面呼啦啦的兵甲声音,宋卿脸上一阵煞白,姜瑶瞧着宋卿笑了起来。
太平街上,段景延坐在马车里等的不耐烦,手里攥着姜瑶的那只海棠花步摇,身体紧张的颤抖着。就刚才那一下,不知为何他心里剧烈的抽痛着。
禁军首领上前,回禀着:“皇上,查到了,淑妃跟宋家的宋元清从满月楼离开。”
“去宋家!”
马车吱嘎吱嘎的转过弯,向着宋家疾驰着,此时禁军早已经将宋家团团包围。段景延从马车上下来,手上拿着御剑,禁军开道,他面色冷毅的走进去。
若是他的姜瑶被伤了分毫,他就灭了宋家上下。
宋云清赴死的跪在地上,脖颈间被架上多把剑刃,他毅然的冷哼一声。
“朕的淑妃在哪?”
一言不发的宋元清,气急了段景延,一脚踹了上去,脚底撵着他的头,咬牙切齿的问着:“朕再问一次,淑妃在哪?不说的话,你就准备脑袋搬家吧。”
“恐怕你是没机会再看见了。”
宋云清大笑出来,段景延暴怒的踢向他的胸口,一直隐藏在他心中的不好预感,逐渐闪现出来。
“给朕搜!”
段景延转身吩咐着禁军,乌泱泱的禁军涌入进来,向府里深处跑去,段景延跟着往里面走去,一扇扇的门踹开,带着希望又渐渐破灭。
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就算是丢掉所有的尊严又何妨,只要姜瑶能回来。
“找到了。”
禁军头领在偏院大喊着,段景延闻声立马跑了过去,看着众人围在一个井边,段景延顿时的血液逆流而上,冲击着头脑。
颤抖的腿,一步步走到井边望向井里,正是姜瑶的衣衫,不禁脱口而出:“阿瑶!”
段景延身形一晃,禁军立马将他扶住,他一把甩开,缓缓的跪了下去,抱着井口声嘶力竭的嘶喊着:“阿瑶!阿瑶……是朕错了。”
禁军首领扶着段景延的身子就要拉他起来,但段景延哀痛的就是抱着井口不撒手。
“皇上,不必哀痛……”
“滚!你们都给朕滚,朕的阿瑶没了,你们都给阿瑶陪葬!”
段景延听着禁军首领说的话更是火冒三丈,他还竟然劝他不要悲痛,岂有此理?
“皇上……”
姜瑶柔和的声音传来,在身后响起,段景延颤抖着身子,一点点侧过脸颊,看见从一旁走来的姜瑶,一脸好笑的瞧着他,那眼神像极了看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