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家才在朝堂上有恃无恐众多年,而新起的梁将军也是无力抗衡,那些根深蒂固的元老,而那时开始姜瑶才参与了选秀,心里埋着对赵家的憎恶。
而姜瑶生产前一天,是因为吃了一碗送来的汤食,才导致的中毒。姜瑶想到这里,立马出声喊着:“云袖,云袖。”
云袖揉着眼睛走了进来,站在姜瑶的床榻间,问着:“娘娘,许久没犯梦魇了,可是今日又梦了?没事的,云袖在这里陪着娘娘,娘娘尽管安心。”
姜瑶披散着头发,手心里攥着锦被,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映着姜瑶那一双清亮的桃花眼,她道着:“云袖,你还记得我生产前一日是谁送来的汤食吗?”
云袖皱着眉头想了许久,突然想到说着:“奴婢想起来了,是皇后派琉璃送来的燕窝羹。”
果然是赵家,做事真是斩草除根,若她没有穿越过来,想必此时的姜瑶和未生下的大皇子,坟头的草都该一人高了。
“娘娘怎么大半夜的想起来问这些了?娘娘可别瞎想了,这如今咱们的日子都好过了,娘娘又得皇上宠爱……”
云袖打着哈欠,扶着姜瑶躺下,塞好被角,云袖刚想趴在床榻边睡,就被姜瑶抓住了手,道:“云袖,多谢这些年你不离不弃的跟着我,里里外外吃了不少苦。”
“娘娘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云袖自小跟着娘娘,受着姜家给的恩惠,才能长大成人,跟着小姐上着私塾。云袖才该感谢娘娘,这么多年的关照……”
云袖心里一阵暖意,姜瑶拍了拍云袖的手,笑了笑道:“回去吧,我不再梦魇了,我没事。”
姜瑶说的很是轻松,云袖狐疑的看着姜瑶,还是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这一夜姜瑶失眠了,她不断地想着段景延旧事重提的用意,其实是为了让她这个高位的淑妃也一同去抵抗赵家,提醒她别身在安乐窝忘了当年的仇恨。
世间往往为了利而来,为了利而去。
很多事,皇上碍于史官笔下的清誉做不得,宋昭仪可做的,她姜瑶也得去做的,这就是利益相关的后宫,段景延真是好计谋。
想明白了又如何,皇上和太后出的是阳谋,明知不安好心,姜瑶也心甘情愿去做,毕竟中间隔着爷爷的一条命,姜瑶必须找出凶手,为爷爷报仇。
一夜未睡的姜瑶,早早的就起了床,坐在梳妆台前为自己梳妆,梳起好看的桃花髻。从不爱施粉黛的她,看着镜子前有些憔悴的自己,也是一阵涂脂抹粉。
一早就用过早膳,云袖拿着抄的宫规宫律,就出了岁安宫的门。
刚走出宫门,就看见旁边的禧安宫里,一群太监宫女们正搬着一个个箱子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云袖扶着姜瑶说着:“娘娘,安昭仪要住过来了。”
姜瑶轻叹一声,“该来的总归要来的。”
转身向着昭仁宫走去,这是属于宋昭仪的,只是时间而已。
昭仁宫的院子里,琉璃站在屋门外,站着赵贵嫔和钱常在也在院中静候,琉璃看着走进来的姜瑶,福了下身子,道:“参见淑妃娘娘,皇后娘娘还未起,还请稍等片刻。”
赵贵嫔和钱常回过头看着姜瑶,也是一阵拘礼问安,道:“参见淑妃娘娘。”
姜瑶轻声应了一下,赵贵嫔喜笑颜开的说着:“今日淑妃娘娘怎么来的这样早,莫不是昨晚没有睡好,今日起了个大早?还是因为宋昭仪又承宠而伤心了?”
钱常在在一旁应和着:“我想应该是淑妃娘娘忙着抄宫规宫律,应该是抄到了深夜吧,一会儿可得仔细看看字迹,字迹潦草可是要重新抄写的。”
姜瑶从昨日就开始对他们一忍再忍,今日竟然有些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了,姜瑶懒得搭理她们,还真当她姜瑶是软柿子好捏不成?
姜瑶一个眼神示意云袖,云袖立马上前一步道:“赵贵嫔,钱常在,你们作为低位嫔妃出言不逊。话里话外有辱娘娘清誉,尊卑不分,以下犯上,按宫规一人掌嘴二十。”
此时的赵贵嫔和钱常在,正在一阵娇笑,听闻这话突然愣住了。
钱常在上前一步,对着云袖道:“这是在昭仁宫,可不是你们岁安宫,你一个小小的贱婢竟然这么跟我一个常在说话,仗着谁给你的狗胆!敢在这里装腔作势?”
姜瑶垂着的眸子,立马看向钱常在,温和着笑道:“我给的,够吗?”
钱常在退后一步,赵贵嫔不禁扶住钱常在的身子,嘴里嫌弃的睡着:“没用的东西。”
“淑妃,我只是关心你的身体,怎么好意被曲解了,这哪条宫规规定问候您淑妃的身子,还要被掌嘴?”
赵贵嫔出言辩解着,她自认为说的没有什么漏洞,姜瑶鄙夷一眼,眸子转向钱常在,道:“我的字迹好不好,自有皇后娘娘评判,还轮不到你一个常在在这里说三道四。”
“难不成钱常在是想做了皇后娘娘的主,还是说有想做皇后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