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户部尚书,也就是他的上个差事,才交任不过一年。
做过监察御史,当过刑部、工部侍郎,做过刑部和户部尚书的他,对于运河上的罗教事了解的非常清楚。
这就是一个打朱明时候遗留下的祸患。
一开始还只是漕丁之间的互助团体,主要是与官府谈判水手酬金、与同行竞争工作机会。但随着发展它就与佛道结合了起来,性质也慢慢起了变化。
罗教声势日益壮大,自然引起了清廷的警觉。雍正五年,时为浙江巡抚的李卫下令,将罗教的庵堂改为“水手公所”。
雍正七年,赣西巡抚谢旻检举了191名罗教徒,其中有僧侣68人。随后清廷在赣西查禁罗教,搜出了上千本经书。
乾隆十三年时,闽地一罗教女,为使入狱教首获释,教唆教徒攻城,战斗两天兵败,事后当地禁止罗教。
然后就是三十三年、三十四年,江浙苏南饬禁罗教,将各地八十余座庵堂改为“公所”。
罗教至此元气大伤,遂转为暗中活动。
可官保知道,这只是一种形式的改变,罗教根本就没有被真正的禁绝。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言,这种转移到地下的罗教,还要比之前时候的危害更大更深。
“臣等附议!”
哗啦啦的御帐中跪下了一大片。
乾隆当然不会不允。相对比漕运上一时半会儿的震荡,皇汉更重要。更何况这都快要封河了,到明年二月里开河还有两三个月呢。抓紧时间,完全可以将危害降至最小。
“大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
德州德祥酒楼里,受邀赴宴的德州帮帮主李五,被突然扑出的八旗兵死死的摁倒地上。
上首主座上的德州知州不屑的冷哼一声,“你冤枉?你的冤枉再大,能有本官的冤枉大吗?”
想到藩台(布政使国泰)大人快马送到的书信知州就火冒三丈。
就因为自己手下的漕帮可能有不老实,他三年一次的大计审评能有个‘平等’就不错了。横竖‘卓异’是跟他没关系了。
知州岂能不恼不恨?
他三年的时间白费了,而且这三年里他孝敬上头的那些银子,……不,这倒也没白花了。
他已经搭上了藩台大人的那条线了不是么?
这次藩台大人在信里就说的很明白,最好他是能挖出点什么来的,要不然啊,等到龙颜大怒,他们这种临运河的官儿,一个个怕都讨不了好。
就跟中原那几个案子发生地的官儿们一样,一个个不死也要脱层皮。
至于原因,那清楚明了的很。
别说上头的人怀疑李五这些漕帮帮助,知州看了后他心里都生出了怀疑了。
“来人,抄家。给本官仔仔细细的搜检李五的全部家当!”
后者闻言挣扎的更是厉害了。
每年他要拿出多少银子来讨好知州他们啊,这些狗官竟然要绝他老李家的根。
可惜那八旗兵早用抹布堵住了李五的嘴了,他就是想要叫骂也骂不出声了。
这一切都只是‘皇汉’两个字掀起的轩然大波中的一丝丝,可惜远在凤仙山的赵亮对此是一无所知,要不然他还能乐一乐。
现在的赵亮,连着几天待在空间里,虽然风吹不着雨打不着,还有品味绝佳的水果吃,边上灶火上大锅里煮着的肉骨头更是能叫人垂涎欲滴,他是好吃好喝好舒服的过日子。
但就是太无聊了。
“谢天谢地,王伦的人是终于到了!”山顶上,举着望远镜的他清楚的看到了山下开来的那支头扎白巾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