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直到天亮,明亮都没能把自己手下的部队理顺。
所以说这夜战真不是谁都能打的。
组织力差一些的,不用敌人打,自己就乱的找不到头了。
天亮时分,当一支支陈军出现在明亮眼前的时候,后者脸色已经没有了夜里的难堪,而只剩下一片惨白了。
“主子,快走吧!”
身边的一名亲兵劝着明亮,这种情况下,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们。
还是趁着机会先走为上!
至少要保住五千八旗新兵,还有满蒙马队啊。
明亮满是惨然的脸上挤出一丝笑,他知道身边人说的是对的。
这个时候还想要力挽狂澜,太难太难了。
可是现在撤退就能保住满蒙步骑吗?
当北面的徒骇河和马颊河是一步就能跨过去的水沟子吗?
而且就算他保住了满蒙步骑又如何?
他怎么去给乾隆交代呢?
他还有什么脸面去活着见乾隆呢?
不过明亮知道,自己就是死,也要先把满蒙步骑带回冀州了才能死。哪怕希望不大,他也要尝试一下。
而至于其他的绿营,那已经是顾不上了。
然后大清河以北土地上便展开了一副‘声势’极其浩大的画卷。
始终保持着建制的陈军如同狼群一样,一点点吞噬掉那些穿着号褂背着练字的溃兵。
哪怕后者狼奔豕突,分散的无比广阔,可陈军却配合默契,从营到队,自始至终都是穿插包围再消化的这一节奏。
而不是也打乱队形建制的去各自追逐。
邱志宽始终没有忘记了清军的骑兵。
如果陈军全部分散了,那清军的骑兵群杀来个回马枪咋办?
所以自始至终都要保持着建制,以营为单位,大队为准绳,穿插分割包围。就跟切蛋糕一样,在大清河距离禹城的这段距离上,把清军的绿营团练一块块的切下来,再喝令他们弃械投降。
整个过程中几乎都没有遇到清军的反抗。
禹城城中。
县城内不管是大户还是小民,全都冷漠的看着清军。
明亮根本就不敢在这里多耽搁时间,城门大开收拢溃兵进城之余,另一边就是督促满蒙步骑赶紧过徒骇河。
但这无疑需要时间。
而邱志宽又怎么会让清军从容过河呢?
禹城县城他根本就不打,徒骇河固然在禹城城北,可也不是直接就在禹城的城门口。那中间隔着一里左右的路程,这里才是邱志宽猛烈进攻的地方。
虽然陈军根本就在那里站不住教, 清军又不是木头人,城内的步骑杀出,陈军就是把河畔的清军打崩了,他们也进不来。
事实上清军只要稍微的有点组织力,彼此配合上默契一些,陈军就根本啃不动。
可是几十里的撤退已经叫清军彻底丧失了胆量,包括满蒙骑兵,以及那些寄托着乾隆深切希望的八旗新军。
当陈军摆出严整的列兵线向他们压来的时候,没有火炮,也没有了火箭,撤退中已经丢弃了全部总装备的清军,嗯,那些个被乾隆即以厚望的八旗新军们,也是非常非常的不堪一击。
错不是关外调入的满蒙骑兵还有点勇气,趁着陈军没有站稳脚跟的时候,立刻发起了反冲锋,让陈军乖乖的退了回去。
清军怕不是要被彻底的切断后路了!
明亮一刻钟都不愿意在禹城停留的,因为他怕陈军从上游渡过徒骇河后来包抄清军退路!
所以陈军退去后,他立刻下令部队继续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