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赵亮兵锋直杀到了津门,这实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京津一体啊,在底层士兵的眼睛里,陈军兵锋杀到津门与杀到京城外真的没什么大不同。
二者都代表着同一个问题——大青果要不行了。
这就跟蓝星上的漂亮国被另一个国家打到了纽约郊区一样,漂亮国如果还牛逼,那又怎么可能被外国的军队打到纽约呢?这给这些底层士兵带来的心理暗示太强烈了。
对陈标来说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趁着琼州镇上下军心震荡的档口,一举拿下对手,举全镇全府投奔陈军,他的功劳必不会小了。
而对于代可让来说,这就是一个莫大的危机。
代可让的脸色很不好看,崖州协,海口营,万州营,儋州营,偌大的琼州镇,除了海峡对岸位于雷州府境内的海安营传来的消息还算不错外,其他几地的消息均叫他火大。
尤其是崖州协右营,营都司已经掌控不住局面了。
而镇标左右营中本来与之暗通曲款的几个人,现在也全都断了与他的联系。
代可让那叫一个气啊。
而他更感到绝望。
中原的赵逆越发做大,这就叫更多人倾向于赵家,他深知陈标不是易于之辈,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但先前陈标在危险关头上有赵家的船队来为之撑腰,现在他代可让危险了,谁又来为他撑腰呢?赵家的船队直接在大屿山上打出了旗号,朝廷的战船都缩在零丁洋里不敢动弹了。
顺德陈村的造船匠人和大批的船料早被陈军掳掠一空。
与陈村那般出名的几个沿海造船重地也全被陈军的战船光顾过。
工匠大青果是绝对不缺的,但船料呢?没有足够多足够好的船料,再多的工匠不也白瞎吗?
这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代可让都已经对大清外洋水师的重新兴起不抱希望了。
“岳父。陈标派人前来,唤您过府议事!”
女婿轻声的走进房间来。
“这是要摊牌啊。”
代可让有些颓废,更有些不甘心,他都已经坚持那么久了,甚至一度把陈标逼到山穷水尽时,可现在却要束手就擒任人鱼肉,这叫他如何甘心?
很快两个三十来岁的武官就来到了代可让府上。
“协台,姓陈的这是图穷匕首见,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动刀枪的时候了。跟他们拼了!”
“对,跟他们拼了。就是死,也不叫他们好过。”
这两个一个是海口营的营都司,一个是儋州营的游击,算是代可让最坚定的支持者。
儋州营是距离海口最近的营头,在琼州镇形成僵局的时候,其军就已经在游击的带领下移师海口了,与海口营合二为一,这样才能让代可让在琼州府治这一亩三分地上也不弱于陈标。
因为陈标手中直接握着两营镇标,而这两营镇标中多的是他的支持者。
“就算要拼一把,你们又能拉出多少人来?”
代可让从来就没想过**上消灭陈标,哪怕是他赢了,他都不会杀陈标的。而是会制造个机会让陈标带着自己手下的一部人走了了事。
因为琼州镇里太多的人念着陈标的好了。
真闹到刀兵相见,真的杀了陈标,绝对会叫很多人心生不满的。
那时候很多人想的就不是陈标背叛朝廷,是逆臣贼子,而只念着陈标过往的好了。
这叫他还怎么带兵?
可刀把子如果握在陈标的手中呢,他会不会对自己等人大开杀戒呢?代可让觉得也不太可能。因为就琼州镇而言,自己人杀自己人,再怎么去说去描补,那都会伤害到感情的。反倒更有可能让自己带着愿意跟随自己的人离开!
因为当初自己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已经暗示过他了。
“这算什么?投桃报李吗?”
抱虎湾海面上,朱濆拿着陈标发来的书信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