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佯装没有看到那飞闪而逝的一线杀意,乐呵呵的应下,并半开玩笑的说道:“本座还欠清成师侄一个承诺。按凡人界的说法,清成师侄可是我的债主呢。”
吓得清成真人嗖的从位置上跳了起来,红着脸使劲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沈云抬手示意他坐下来,笑道:“当日一诺,本座是当着仙门的众位门主许下的。清成师侄有何不敢当?清成师侄也来演武堂做事,本座当真是欢喜的得很。别的不说,单说这一条,往后我们俩抬头不见、低头见,本座还债的可能性大大提高了哇。”
清成真人听懂了他的调侃,心里的紧张顿时大消。
玄信上人看了他一眼,嗡声说道:“您太抬举他了。”
又寒暄了几句,师侄两个告辞离开。
待回到玄信上人的湖西苑,玄信上人屏退左右,问清成真人:“云景真的又去凡人界?”
后者点头:“是的。弟子在沈师伯面前不敢有丝毫的掩瞒。”他这位二师伯与秦师弟明明没有任何瓜葛。如果不是师尊给他点破,他根本就不知道,也猜不到,二师伯这两年一直都不错眼的盯着秦师弟。到底是为什么呢?可惜师尊没有告诉他这里头的缘由。而师尊有意不告诉他,他也不好冒然打探。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偷眼去看二师伯。后者微合着双眼,老神在在的坐在主位上,也没有叫他走的意思。是以,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执弟子礼,垂手侍立着。
好吧,这也是他,还有一众师兄弟们不喜欢与二师伯相处的缘由之一。
过了差不多半刻钟,在他险以为他家二师伯已经睡着了的时候,终于,二师伯复又开口问话了:“云景去你洞府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奇怪之举?你不要急着回答本座,先在心里捋一捋。”
清成真人莫敢不从,应了一声“是”,当即垂下眼帘,在心底里细细回想云景真人在自己洞府里说过的每一句话。
还是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
真不知道二师伯为什么紧盯着秦师弟不放。面上不敢透出一丝丝来,他在心底里嘀咕了一句,抬起眼皮子,恭敬的答道:“回禀二师伯,弟子没有发现秦师弟举止异常。”
玄信上人默了默神,过了半晌,挥手说道:“本座知晓了。你初至,院子还没安置好,忙去罢。往后,无有事,无须过来晨安暮省。”
“是,弟子告退。”清成真人如获大释。
他不是玄信上人的亲传弟子,无须象侍奉自家师尊一样晨安暮省。但在这演武堂里,玄信上人是玄天门里辈份最高的存在。在外人的眼里,玄信上人代表的就是玄天门。他若有怠慢,但会叫外人看了笑话去。所以,玄信上人不发这句话,他还真得谨守着弟子的礼仪,天天过来晨安暮省。
如果换成是大师伯,天天过来晨安暮省,他也并不觉得难为。
只是这二师伯……恕他直言,这么多年了,硬是叫人亲近不起来。
估计是二师伯在宗门里掌管刑事堂,素来深居简出,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上一面。另一方面,即便是见着了,也是千年不变的拉着一张脸的缘故罢。
清成真人出了湖西苑,回头看着刚刚关上的朱漆木门,心道:其实二师伯对我们底下的弟子还是不错的。秦师弟该不是真犯了什么事,才被二师伯盯得这么紧吧?
转念又一想,耸耸肩: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瞎操什么闲心呐。怪不得这回出来,师尊要再三叮嘱我,少管闲事。嗯,我必须记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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