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伯哼了一声:"那就不用管她。横竖跟我们是没有关系了。“
齐婶横了他一眼:“那你刚才还问,她有没有受伤。”
“我是怕她死性不改,拿着伤去找大姑奶奶闹,恶心云哥儿。”齐伯没好气的答道。
齐婶闻言,觉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老头子,还是你想得周到。”
“总之,是我们俩公婆当初没带眼睛看人,招惹了她。”齐伯叹了一口气,不放心的叮嘱道,“这两天,你在后边院子里,多留心着点。莫让她再作妖。”又道,“看着不对,你便象刚才一样,立刻找我。”
齐婶点头表示记下了。想了想,又问道:“老头子,你说,王娘子会不会说出去?”
“她若按程序报上去,也是对的。后院的那三个管事对云哥儿忠心得很。他们若是知晓了,肯定会处理得很好。这个不用你担心。”齐伯指点道,“你又不是在后院当差。不要在那边多手多脚。”
“我知道呢。”齐婶心里有了底
稍后,她拿了一副鞋底,又回到正院的门房里,对王娘子笑道:“在屋里,老担心大姑奶奶有什么差遣,想给老头子纳双新鞋底,也是老出错。我索性拿过来,到你这里来做。“
“都说您纳得鞋底耐穿,又好看。我正好可以跟您学学。”王娘子也拿出了针线筐。
南院。王思恩缓过劲来后,担心吊胆的慢慢挪回了屋子里。她想着,齐婶和王娘子刚才找上门来,肯定是来确定自己有没有受伤的。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有没有露馅?还有,那两个老虔婆会不会报告上头呢?
一想着三位管事极有可能下一刻就凶神恶煞的冲进来,她几次三番的拿出丹药,又几次三番的放回了储物袋里,对自己说道:“现在不能吃。要是被他们瞧破了,我便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可是,心头血的效力已经过去了。失去压制,体内的那股气血又是乱窜。每窜到一处,就跟小刀子割肉般的疼。不多时,她冷汗涔涔,身上不见一丝干纱。
好冷!
终于,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看向外边。
因为一直以南院的主人自居,所以,从先前的那位婆子离开后,她便搬了屋子。这里是整个南院景致最好的屋子。通过半开的红格子窗,能够看到外面的花圃。
此时,外面,大片大片的阳光,象金子一般的倾泻下来。照得园子里的花草树木都被镀上了一层金子似的,熠熠生辉。
换在平时里,她定是往花丛里搬一条小榻,再在旁边摆上茶水、点心,半躺半卧着,享受这美好的下午时光。
可是,却因为那两个老虔婆,她这会儿疼得冷汗涔涔,却连在屋子里偷偷的生个火盆,都不敢。更不用说去外面晒太阳。
正要咒骂一句,那股气血陡然下走,冲进了小腹。立时,跟钝刀子割肉似的。
“滋——”,王思恩疼能两眼直发黑。
不行了,受不住了!
她不管不顾的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象极了鸡蛋黄的丹药塞进嘴里。
待丹药化开,一股热流嗖的一下,顺着喉管而下,三两下将那股乱窜的气血压制住。简直是立竿见影,疼痛尽数消失了。
王思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叹道:“前辈真的没有骗人。确实是神效啊。”
接着,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只小小的红色丹药瓶,打开来。
里面空空如也。
“可惜了,前辈只肯给我一枚尝试一回。”她惆怅的垂眸看着手里的空瓶子,沉默良久,待再抬起眼睛来,瞪着前面的正院方向。
好看的桃花眼被从里头喷出来的怒火烧得有些变形,显得狰狞。
她用力的握着空瓶子,指尖尽白,一字一句的沉声说道:“是你们逼我的!”
新搬进正院里的女人看着年轻得很,穿着一身大红,珠光宝气的,肯定是正主喽。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一个人向她透出一丝风来。
而先前做法打她的,不用说,肯定就是那个女人。
齐婆子更是一点往日的情分也不讲……
所以,还是前辈有远见啊。就算她守着本分,不争不抢,也会碍了别人的眼。她若不是自己想点办法出来,早晚会被欺负得连骨头碴子都不剩。
还好现在醒悟过来,也为时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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