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买定离手”,绝大多数人的筹码被荷官们用宝杆扒出了押注区。
“唉!”
“没事,下一把就能放开跟风了。”
“哪来的穷小子,背时鬼,这不是劫老子的财么!”
“就是,穷鬼,快滚快滚!”
……
人群里,怨声冲天。
但也有人的脸上现出亢奋之色。
“大哥……”大堂里,一位须发花白的葛衫老者望着巨大的水晶镜面,眼睛亮得晃人眼。
他的旁边,也是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不过,他穿的是一件宝蓝色的道袍。他警示的看了一眼葛衫老者。
后者一撇嘴,说出来的话全变了:“这两个白袍看着很厉害。下一把,我们也跟他们。”
他的大哥“嗯”了一声,继续看着水晶镜面。
在两人的身后,还各自站着四人。如果沈云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因为都是故人呐——昔日“四海香烛铺子”的伙计阿成谭业成、这次回石头岛在半路上碰到的亭儿、老大和老五。
听了两位老者的话,谭业成张嘴欲言。
这时,原本闹哄哄的大堂里,突然又安静了下来。
又怎么了?他哪里还顾得上说话,连忙拿眼睛去看前面的水晶镜。
只觉荷官伸手一一指过台面上的筹码,说道:“三位,看清楚喽。”
这是确认筹码。接下来,马上就要开彩了。也难怪大家都又安静了。
“开彩!”荷官想着庄家输定了,便一点兴致也没有。没有多说,木着脸,直接提起了那钟状宝盖。
目光落到宝盒里,他的冰山脸“哗啦”的惊得粉碎。
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确定没有看错之后,他才惊讶的大声叫道:“二二四,小!”
心里比煮开了一大锅粥还要热闹。
真的是二二四,开小!怎么可能!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紧接着,第二个念头是,两个老千被反千了!
高人!真正的高人!他再看向依旧风淡云轻的坐在那儿的庄家,眼里的敬意浓得几欲化成实质。
与之相反,两位白袍男子坐在位置上,如坠冰窖。
怎么还是二二四?声音低哑者飞快的瞥了一眼同伴。
尖嗓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里骂道:该死的。今晚,玩鹰的反被鹰啄了!
声音低哑者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坐在宽大舒适的高背椅上,不由挺直了腰背——是他们俩太大意了,被一个无名小卒摆了一道。
原来,平安坊打的是这主意!真当老子是吃干饭的么。还会让你们在同一张赌桌上得逞第二回。他在心里冷笑连连。
“庄家胜!”荷官宣布了结果,用宝杆将押在“大”字上的两枚筹码与“小”字上的那一枚筹码先划到一起,然后恭敬的一起推到沈云面前。
沈云看了一眼,笑了笑,问道:“这一把,还是本座的庄?”
“是的。”荷官答道,‘除非您不想做庄了。’
“最低赌注,依然由本座决定?”
“是的。”
沈云笑盈盈的看了一眼两位白袍男子,指着面前的筹码说道:“两位,听好喽,这一把的最低赌注是三枚金色筹码。”
也就是三十万块下品灵石。
尖嗓子仍然很有风度。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声音低哑者“嘎嘎”的笑了两声,哼道:“穷鬼,让你一把又如何?”
沈云还没表示什么,外面的大小彩房,以及大堂里已笑翻了天。
“这人到底会不会赌啊!”
“连赌桌上最常见的钓鱼也不知道……”
就连在第一把跟风中输掉了全部赌资的那些人也笑了,果断决定跟荷官借一点儿扳本。
只有葛衫老者转过身来,给身后的四个小辈低声点评道:“今晚,老子才真正领略到赌场是魔鬼的地盘,从来就不是吓人的。”
四人本来还只是将信将疑问,闻言,一个个只觉得后背阴风阵阵,没忍住,齐齐的打了个寒战。
尤其是谭业成,感觉自己全身的寒毛“叭”的根根立起,有如松针般得笔直——他,他真的魔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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