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南院。
这些年里,她也时不时的佯装路过,来南院这边看一看。
黑油大门总是紧闭着。她面皮薄,不好意思去推门,只能“匆匆路过”时,瞥一眼高高的院墙里面。
虽说院子一直是空置的,但她知道,在南院里安排了一个粗使杂役,专门负责打理里面的屋舍和花草树木。
这名杂役姓田,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子。王思恩曾借故与他搭过一两回话。他做事还算认真。这么些年来,南院里的花花草草被他照料得很好。隔着院墙,也能看到满院的花团锦簇。
谁知,真正进了黑油大门,绕过顶上挂着蛛网,墙根长满一尺多高的杂草的影壁,王思恩却发现自己是被姓田的臭小子给骗了!
花团锦簇不假,但是,这院子,更多的是荒凉、空旷。外加没有一丝人气儿。
“田兄弟?”王思恩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她深吸一口气,抹掉双颊上的泪水,颤悠悠的问道,“田兄弟,您在吗?”
她接连喊了两嗓子,却迟迟不见人应答。
王思恩吓坏了。前面那颤抖的两句,她是装出来的。但是,这会儿,她是真的被吓着了,想提高音量再喊一通,却发现自己喉头发紧,硬是发不出音来。
眼泪又刷刷的直流。
就在这时,从大通道最端头的一丛千里香后面,传来一声吼:“喊什么喊,正拉屎呢。”
是个粗声粗气的女子声音。听着年岁不轻,象个婆子。
王思恩顿时红了脸。是被气得!
她自从离开王家庄之后,就没再听过这等粗卑的话。上至长老们,下至门里的弟子,哪个见到她,不是礼遇有加?亲近的人,会唤她“思恩丫头”,面生的人,则是客客气气的称她为“思恩姑娘”。从来没有人会这样粗里粗气的,对她口不择言!
没过多久,千里香后面晃出来一个淡黄色的长圆形灯笼。
紧接着,王思恩看到了一个身穿蓝布褂的粗壮婆子。脸生得很。她从未见过。
粗使婆子看上去不到四十岁,腰粗如水桶,脸上堆满了横肉,提着灯笼的胳膊亦壮实得很,目测比王思恩的大腿还要粗一圈。她没好气的哼哼:“就算天帝老爷下凡了,也总得等人把这泡屎拉完了再接驾吧!”
一个下作的粗使婆子,你也敢!王思恩正要拧眉怒斥,却发现对方与自己一样,也是明堂镜的修为。
竟然是个体修!
目光从那提着灯笼的健硕胳膊上飞快闪过,她垂眸柔声致歉:“对不起,大婶。”
婆子大步流星,说话间,已走到近前,爽利的一挥手:“你又不知道,没事。”
王思恩心里纳闷极了:原来这院里的那个姓田的粗使杂役呢?
婆子一看就是个话多的。不等她发问,自个儿吧啦吧啦的说开来——她一直是在前院当差的,也是刚刚才被调到这里。管事催得急,搞得她连茅房都顾不得上,火急火燎的从前院赶了过来。
“大婶,原来这院里的那个杂役呢?”王思恩的心沉到了谷底——干爹竟然给她穿小鞋!真的是一点情分也不讲了吗?
婆子答道:“哦,你是说田家三小子啊?闭关了,出来就是凝霞境呢。”说着,啧啧的赞道,“所以说,我们得了个好差事呢。这里清净,又没多少活,每天都能有大把的时间练功……”
此时,沈云已赶到沙星镇,与云景道长汇合。
“他们发现了清风堂的分舵?”一见面,沈云直接问道。
“看不出来。”云景道长顿时明白主公为什么会第一时间赶过来,连忙笑道,“这里有一个大族,姓陈。他们聚族而居,住在离这里不远的陈家屿。是陈姓人找上了雨前岛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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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峰多谢书友飞雪暮尘音的平安符,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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