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用了小半天的时间,走出了这片没有人烟的老林子。在山脚的时候,他碰到了一队历练的低阶修士。
他自然是第一时间躲了起来——他赤着身体,只在腰间系了个自己用树叶编的“短裙子”遮羞,没法见人。更重要的是,多年来,对修士的敬畏早已深深的刻进了他的骨髓里。哪怕知道自己今非昔比,陡然间碰到一群修士,第一反应也仍然是躲。
却不曾想,再细看第二眼,心底里竟然生出一个声音来:“这些人都不如我,我能打败他们。”
此声音一出,他的胆子也立时噌噌的肥硕起来。
神使鬼差的,他偷偷的跟在了他们后面。
到了傍晚宿营时,那队修士到了郑拴先前洗澡搓臭泥的那个小水潭边,淮备扎营。
不知道怎的,有两个人吵了起来。
很快,其他人也加入进来。
一队人分成两派,先是吵得不可开交,很快的发展到拔剑互斗。
郑拴远远的躲在暗处,看得津津有味——现在他的记忆力就象戏文说的那样过目不忘了。这些修士不论是掐法诀,还是祭法宝,他只要看一眼,就能记得牢牢的。所以,这一路跟来,他从他们身上学到了不少新本事。现在双方用看家的本领打起来了。他只恨两只眼睛忙不过来。
很快的,郑拴发现,他看到并非是一桩偶然争吵。其实是一场阴谋。
布局者很快得手,撂下三具尸体,匆匆撤出了老林。
显然那些人不是为了求财。郑拴等他们走远了,赶过去,竟然得了三个鼓鼓囊囊的上品储物袋。
从其中一只储物袋里,郑拴找到了一身夜行服。于是,他穿上夜行服,在夜色的遮掩下,也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老林。
那三只上品储物袋里的灵石不少。有它们撑着,郑拴得以用散修的身份,逃出了边界——他不知那名尸修的情况,所以,不敢回边界。
半年之后,郑拴流浪到仙山中部。没过多久,拥有炼气二层修为的他,顺利考上了一个二流的修真门派,成为他们的外门弟子——其实,以单火灵根的资质,在这样的一个门派,是绝对要进内门的。但是,郑拴只是觉得散修在仙山生存艰难,才想通过这个门派,搞个仙门弟子的身份罢了。所以,在测灵根时,他故意用偶然学到的小秘术暗中做了些手脚,把自己搞成了四灵根,修为也伪装成先天境,吊尾巴考进了外门。
对于他们这些已经突破了先天境的新弟子,外门的态度类似于捡现成的,是典型的散养。让他们在新弟子院里象征性的呆了一个月后,便给他们派了实差。
郑拴知道自己最缺的是什么。他暗地里给管事师叔使了十块下品灵石,如愿以偿的被派到藏书阁当差。
从此,他一头扎进书堆里,恶补各种修真常识。
三年后,藏书阁的差事到了头。书也看得差不多了,修为更是在一年前就提升到了炼气十层。
迟迟未能筑基的郑拴向管事处申请外出游历,想回边界探望老父,也想找找筑基的机缘。
此时,郑父的坟包和他的衣冠冢上的草已是枯了又荣,没过了简陋的墓碑。。
陈家父子已不在镇子里了。一打听,说是早搬走了,不知所终。
郑拴在亡父坟前祭拜了一场,平掉自己的衣冠冢,专心寻找筑基的机缘。
半年后,他回门派筑基成功,出关后,依例晋升为内门弟子,紧接着,与其他五名弟子一道,被派往凡人界执行任务。
一年多后,等他们回来,门派竟然已被对家灭掉了。
他们当初去凡人界时,大多心里怨恨不已,没想到却因此而躲过了一场大劫。
在凡人界做任务的时候,郑拴很快树立了威信,成为了这队内门帝系弟子公认的“大师兄”。
现在宗门被颠覆了,师兄弟几个都眼巴巴的看着他,请他拿大主意。
郑拴一拍脑袋,索性买田置地,自立门户。
哥几个凑了分子,在星罗湖边买了一座无名荒山,在山脚立块石碑,刻上“星罗派”三个字。门主就是郑拴。其余的五名师兄弟都是长老。门中暂无弟子。
不过,这是最初的情形了。
几年过去了,星罗派依然是名声不显。但郑门主先后买了下星罗湖周边的土地。星罗派的地盘扩大了数十倍,星罗湖也成为了门派的内湖。门中弟子从无到有,如今也有差不多百来个了。
郑拴和他的星罗派也算是在那一带站稳了脚跟。
腾出手来的郑拴远走玉清门,寻找外甥女陈恬。却没有想到竟是打探到陈恬与其小师叔祖秘密同居的消息。他以为陈恬是受了叶罡的引诱或者胁迫,遂暗中找到陈恬,要带她走。
说到这里,陈恬苦笑:“我亲口跟小舅舅说,我是心甘情愿的。当时,小舅舅气得只差没有当场吐血,直道姓叶的不是我的良人。可笑,我还暗恼小舅舅宁肯信外面的谣传,也不肯信自家外甥女婿……还好,小舅舅气归气,并不与我一般计较,临离去前,给了我星罗派的地址,说以后我若是想回头,随时可以去投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