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第五十一章画中物
聂政终于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楚,不是心,是身体。身体的痛楚,也可以这样让人天旋地转。
头像有人拿着刀在一点一点切割,要将里面的脑水取出,就要裂开,*就要流出。
他伸手一摸,都是血。
可能是撞在石头上了。
右臂已经麻木,单衣早被血浸透。
空气中有不相称的烤肉香,皮酥肉嫩,不油不腻,香醇刚好。
他觅着味道看去,梁临汝正烤野兔。这个女人伤得不重,看来是把自己当了肉垫。
梁临汝看兔肉烤好,撕下兔腿,吃完。再撕下一只,吃完。
聂政也不知自己晕了几天,为何腑中饥肠辘辘。
梁临汝吃完兔肉,喝了水,起身就走,看也未看聂政一眼。
聂政只觉口渴难耐,喉咙都要冒出火来。
梁临汝听到他叫水,走到他身旁,蹲下。打开水囊的盖,将水倒出,一滴不剩,全倒在地上。
“你就慢慢在这里干死吧!我不奉陪了。”转身就走,眼里只有无情和恶毒。
百丈崖的险,就在它三面环山,三面的绝壁寸草不生。
梁临汝飞身上壁,抓住一块岩石。
聂政闭上眼,应该是午时了,崖中的云雾已变得稀散。
他睁开眼,梁临汝已到半崖。
她手抓的那块岩石断裂,她像一片落叶,无能为力掉了下来。
聂政飞掠而起,将她接住。他已虚弱得连自己都托不起,对自己的状态无比清楚,根本不能接下她。
他见近侧有一株长得茂盛的野树,用力一抛,将人送到树上,彻彻底底晕过去。
“你就是竹笼人?”梁临汝的声音里,还是厌恶的味道。
聂政暗自调息,已有一点力气。
“糜门的药,断下来也治得好。”
“明明是漫书宫的人,这么喜欢糜门,怎么不去投。你这种人,他们乐意接受。”聂政的话语里带着讥诮。
“你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梁临汝也带讥诮。
“你又为什么不敢说自己是漫书宫的人?”
梁临汝咬着牙,眼里的厌恶丝毫不减,“为什么救我?”
“有时候救人不为什么,就像杀人也不为什么?”
“明知道自己要死?”
“你很像我娘。”聂政也不知为什么,他见到梁临汝第一眼,就觉得她像荣枕遇。
两人其实无一点相似之处,可聂政看到她的脸,就想起荣枕遇。
荣枕遇的音容笑貌,荣枕遇的悲欢离愁。她的嘴角,似乎真的有一点荣枕遇的影子。
“我有那么老吗?”梁临汝摸自己的脸,泪盈而不坠,“就算不老,已很丑了。”
那些记忆,应都是美好的吧!一个女子的迤逦人生。
她失一会神,决绝中带着悲凉,“我十七岁带着一个女子一生的期望嫁入席府,二十岁时病重。还没断气时,他们就将我扔进山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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