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易行随周慈惜到了书房。
阿球蹲在周慈惜肩膀上,前爪紧抱着他的领子。
周慈惜走到书架边,推开书架,墙后露出一块方方正正的木板。板上涂着白灰,乍一看和墙几乎是一体。周慈惜拉开板子,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墙洞内柜。隔做两层,上下皆放着几个盒子。
“小生刚搬来的时候,打扫书架时发现了这个墙洞。里面有一些旧书字画,应是以前住在这里的人的东西。小生收拾了一下,把自己的一些文书也放在了这里。”
周慈惜将下层最大的一个盒子取了出来,打开,盒内是些发黄的书册旧纸。
“这就是那些旧物了。道长请看这个!”
周慈惜自盒子一侧最上方拿起一块卷叠着的绢布,抖开,眼却又一直,啊了一声。
阿球吱一声叫,尾巴上的毛炸起,飞身一把挠向绢布,易行抬手抓住了它。
我从周慈惜手中取过那块布,已泛黄的白绢上,绘着一幅画。
画中一棵桃树,花正浓盛,树下有一张小桌,一把竹椅。桌面书册斜摊,一张展开的素笺才书几行。点点花瓣,落于纸上墨中。桌角还有一杯清茶,一只彩蝶翩飞于茶盏上,另有个小碟,盛着一些松子,几块核桃仁。
碟子边,有一团黑漆漆的墨球。
布的上角书着四个字——茸茸戏蝶。
周慈惜颤手指着画:“这画上明明有只松鼠,蹲在碟子旁边,嘴里叼着一块核桃仁,抬爪够那只蝴蝶来着……”
阿球在易行手中扭动,吱吱直叫,向画布挥动小爪。
易行另一只手捻个诀,虚空再画出一符,点向画布。
我手中的绢布一震,画中碟子边的那只黑球颤抖了几下,缩了缩,又凝固住。
周慈惜又一把揪住我的袖子,易行冷冷道:“妖物,行藏既露,还不现出原形!”再一弹指,那黑球又蠕动了几下,像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然而仍是球状。
易行哼了一声,指尖冒出火光。周慈惜失声道:“别!”
我也道:“别。”那黑球又动了动,伸展开,现出头耳、四爪、尾巴的形状,却双目紧闭,趴卧着,一副任君处置的姿态。
我清清喉咙,和蔼地道:“茸茸,你是叫茸茸吧。”
躺平的松鼠不动。
我再温声道:“贫道知道,你并不想伤周公子。可你为什么要找他?”
阿球冲它吱吱直叫,周慈惜把我的袖子抓得再紧了些,轻声向画中的松鼠道:“你……是阿语吧。”
松鼠忽然抬起头,睁开眼,看了他一眼,而后又闭上双目:“茸茸。”
周慈惜激动地晃着我的袖子:“是阿语的声音!”
松鼠把下巴搁回前爪上:“茸茸。”
我道:“茸茸,你找周公子,可是想让他做你的主人?”
松鼠仍闭着眼,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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