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文成帝与自己说的话,穆鸿珏深深一叹,“我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国师之位空悬,不管最后落到谁手中,肯定都不会有秦家的份。我听说,晋江的士族十分棘手,也不知道你怎么样了。”
容文清躺在床上,看着灯光笼罩下的穆鸿珏,心里一片沉静。
前路你我都很迷茫,但只要一路扶持前进,总会得到光明的未来。
容文清在家修整几日,然后前往晋江府衙报道上任。
府衙最大的官便是知府,正四品官员,其次是五品同知,然后是晋江东征西战八部监督,身为新来的监督,容文清的官职很大。
官职大,不代表权利大。
司工因为一直主张修建水利,被当地士族排挤严重,再加上除了监督外,司工其他人员多是本地官员,这样的情况下,司工监督被架空,也是可以想见的。
四月一日一早,容文清穿戴好官服,前往府衙。
府衙为了方便分成九个部分,离大门最近的是位于中心的知府办公地点,其余几个部门成放射状分布周围,司工所处地点,是离大门最远的地方。
从府衙门口到达司工,先要走上半个小时。
容文清官职居高,多少有些特权。司工官员应该为她准备马车,以表示尊敬。
然而什么都没有。
容文清到府衙门口时,都误以为自己走到无人区了。连门口都没有侍卫站岗,这府衙是不是要完?
容文清耸耸肩,漫步走进去,她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她这个人,无所畏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啊?
还没走进司工的门,容文清就听见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咱们将门口的侍卫都遣走,是不是有些过分?这位可是正六品官员,要是发怒,可没几人能拦着。”
“怕什么?你还不知道吧?这新来的监督是个女的!说什么是穆国第一个女状元,还是最年轻的状元,哈哈!听说她长相很是貌美,大家说,她这状元之位到底是怎么来的?”
说话之人语调轻浮,说话中充斥着对容文清的不屑和恶意的猜想。屋中都是男子,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好几个直接大笑出声,还有几个低声笑着。
容文清透过窗户,看到竟然有两三个官员满脸不赞同。
“容大人被誉为当今第一天才,她的诗才可力压皇都第一才子苏柏霖,她的策论也是被陛下称赞有宰相之才!那首《水调歌头》你不是没有念过,怎么还说出这样不敬的话!”
有个官员看上去年纪较小,大概十**岁,说话时很是气愤,甚至涨红了脸。
出言诋毁的官员二十六七岁,坐姿都吊儿郎当,容文清站在窗前度能闻见从他身上飘过来的酒味。
这晋江的知府真是将司工当做垃圾站,什么怀的次的都往里扔。
“哟!刘大人说的极是,是下官说话太过直爽,我自当赔罪。”喝酒喝得迷迷糊糊的杨启很是敷衍的拱拱手,“等这容大人来,我一定在雅云坊设下酒席,到时候请她喝上几杯好酒,向她赔罪!”
刘子然被气的说不出话,那雅云坊是远近闻名的青楼,什么请容文清喝酒赔罪,分明是看不起容文清,将容文清视作娼妓!
身为容文清的迷弟一枚,刘子然这还能忍?当下就要掀桌教训杨启。